這個問題讓這個鄰居想了一會兒。最後才疑惑的搖頭:「這倒是沒留意,反正上午就在家的。我出門還撞見他出來扔jī毛。」
「那會兒大概是什么時辰?」付拾一打鐵趁熱,又追問一句。
鄰居這次不用多琢磨,就很篤定道:「反正在吃過早食沒多久。」
「哦,這樣啊。」付拾一笑眯眯的點點頭。然後和李長博對視一眼。
李長博嘴角帶笑,溫聲也問了句:「昨兒傍晚發動的?」
「對。」鄰居點頭,又有點兒疑惑:「問這么多,難道……」他飛快看一眼王二祥,壓低聲音:「我聽說有人扔了孩子,不會是他們家吧?不能吧?他們家到現在還沒有個香火呢。」
這種事情,沒定下來之前,自然都不好說。付拾一笑眯眯道:「沒有,我們就是單純好奇——」
鄰居臉上登時出現了一種「我知道你在誆我」的神sè。
但是他很配合:「對對對,好奇,好奇——放心我肯定不會拿出去亂說!」
付拾一還是笑眯眯:「我可什么也沒說。」
鄰居更是一臉「我懂,我懂」的樣子,十分嚴肅的點頭:「我也什么都沒聽!」
兩人就這么達成了默契。
李長博看著眼前這一幕,忽然就有點兒想笑:付小娘子這樣的時候,總想趁著沒人時候,悄悄揉一揉她的腦袋。
不過顯然現在沒機會。
所以李長博抬手咳嗽一聲,「請示」付拾一:「付小娘子覺得,現在是怎么做才好?」
付拾一眨巴眨巴眼睛:「當然是回去找他。咱們運氣也是真好,不用去別家了。」
於是王二祥又去敲響了那家的大門。
這一次開門,顯然對方也是十分的不耐煩了,門還沒開,就聽見里頭那婆婆的尖聲抱怨:「一天到晚,有完沒完?那么喜歡看熱鬧,也不怕給自己看出個好歹來!走路小心掉河里,喝水小心嗆死!」
這個詛咒可夠歹毒的。
但是一看清楚外頭站著的人之後,她嘴里剩下的話,就自動的消失了。
付拾一保持微笑:「您這是罵誰呢?」
頭發半白的老婆子嘴囁嚅一下,飛快說了句:「罵我自己呢。」
她話是這么隨便一說,說完反應過來,自己也是後悔得不行。
付拾一笑容更加溫和一點,且溫和里還帶著一點憐憫:「這多不合適啊。還是別這么作踐自己得好,畢竟生活雖然有挫折,但是還是要勇敢活下去。」
老婆子渾濁的眼睛都瞪大了,良久才抽搐一下,噎得不輕。
而長安縣衙門的不良人,則都是對付拾一投去了敬仰的目光:果然付小娘子就是付小娘子。
李長博也差點輕笑出聲,隨後還是轉移話題:「我們還有話要問問你們,走吧,一同進去。」
付拾一不用老婆子帶路,就直接往產婦房里走。
老婆子愣了一下,飛撲上來攔:「你們想干什么?她坐月子呢!這么來來回回的,受了風可了不得!」
付拾一被抓住了袖子也不惱,反倒是盯著老婆子,笑問了一句:「那不然,我們就先和你說說?」
她眼睛大,瞳孔顏sè深,這樣專注盯著一個人的時候,還是會讓人有點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