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臟病就是個炸彈,不知什么時候會爆炸。而且一爆炸,就會將整個人生炸得稀碎。
關鍵是,心臟病病人做手術的話,很可能會手術過程中心臟病直接發作。
付拾一忍不住問了句:「你們心悸的毛病,是從什么時候有的?發作起來是什么樣子?」
孟益昌下意識答了:「從娘胎里帶出來的,發作時心口疼,而且跳得很快——」
佩娘還在想著徒一年半的事情,固執的道:「我們和離,我帶著孩子走。」
李長博抬手揉了揉眉心,嘴角勾了勾,語帶戲謔:「故意謀殺是事實,你就算將孩子帶回,也與這件事情不相干。」
佩娘一下呆愣當場,瞪著眼睛看李長博,不敢相信李長博居然這么的……嚴酷無情。
李長博卻也看向她:「孩子還帶回來嗎?你若不帶回來,我們便將孩子送給別家人了。」
他的面sè比之前更平靜:「要與不要,這個並不影響什么。」
在這一瞬間,所有人都真真切切看到佩娘眼底的動搖。
顯然,佩娘並不想要這個孩子。
厲海忽道:「與其帶著他一起去死,不若放他一條生路。」
付拾一震驚看厲海:這是真的?!佩娘也沒說吧……
然後下一刻,她就看到了佩娘臉上的驚訝。
顯然,厲海說中了她的心思。
付拾一徹底無言:好吧,厲海果然還是最厲害那個。
佩娘在厲海面無表情注視下,終於還是松動了神sè,咬牙說出了心聲:「我不要他了。若真有人要,就送人吧。」
在說出這句話得瞬間,佩娘覺得自己xiōng口反倒是松開了。
整個人也像是陡然就失去了壓力,驟然放松後,這才覺得自己渾身無力,幾乎要維持不住身形。
李長博又看向孟益昌和孟老婆子:「你們怎么說?」
孟老婆子沒有絲毫猶豫,甚至擺了擺手,明晃晃表達了自己的嫌棄:「送人吧。」
孟益昌低下頭去,不肯和人對視,聲音也小:「送人吧。」
也不知是不是覺得羞恥。
不過,這件事情總算是這么達成了一致。
付拾一記掛著心臟病的事情,於是重新將問題再問了一遍:「佩娘,你心悸的毛病,是娘胎里帶來的嗎?」
佩娘有些失神,仿佛還陷在自己情緒中無法自拔。
但是她還是輕聲回了這個問題:「嗯,是從娘胎里帶來的。小時候他們帶我去問過大夫,大夫就是這么說的。還說治不好。」
付拾一腦子里霎時只剩下兩個字: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