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頭付拾一被圍了個團團轉,成為了貨真價實的稀世珍寶。
而那頭,李長博他們正忙得不可開交。
付拾一的屋里,除了那一把匕首之外,並沒有別的機關。
而屋子里,其實猛然一看並沒有什么特殊之處。
但實際上,床榻上的被褥卻被人動過。
被子付拾一早上起床後就疊了起來,此時卻是蓋在床榻上的。
猛然一看,好似沒有什么大問題,但其實仔細看,卻又有點兒奇怪——被子白sè的邊緣上,居然有一點奇怪的暗sè。
而整個房間里,更是夾雜著一股難聞的臭味。
厲海用刀把將被子一點點的挑開。
被子底下被掩蓋著的,鼓鼓囊囊的一大團東西,也慢慢的顯露在眾人面前。
那扭在一起的腸子、比拳頭還大的心臟……
這些或是暗紅sè,或是粉紅sè,或是肉sè的內臟,給人帶來了無以倫比的視覺沖擊效果。
厲海手上頓了頓,微微側目一瞬,看一眼李長博,這才繼續。
直到被子完全挑開,里頭腥紅的內臟完完全全的顯露在眾人面前。
李長博早就將嘴chún抿成了一條直線,此時拳頭在袖中握緊,關節處都泛白。他盯著床榻上的血腥情景,看著被糟蹋得一塌糊塗的淺sè床單,眸光銳利得猶如冰刀。
「人從何處進?」李長博沉聲問了這么一句。
然而卻無人能回答。
厲海扭頭看了一眼窗戶,然後過去,伸出頭去張望。
羅樂清人在現場,可是這會兒卻有點兒哆嗦,好在腦子還是挺清楚的:「不可能從前頭直接過來。人穿過廚房時候,肯定會被張春盛他們看見。」
拾味館的布局,李長博比所有人都清楚,當然也知道是這么一回事兒。
至於後院的門,也都基本是從里頭chā上的。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不管是誰,都不會上樓這件事情有防備心。
如果不是貓奴在,付拾一必然也不會停留,而是會直接推門進去——
一想到這個,李長博就覺得渾身像是被浸在了涼水里。
整個人都是陷在了巨大的後怕中。
汗毛倒豎不說,甚至人都有點發軟。
從小到大,李長博鮮少能有這樣恐懼的時候。
厲海很快就破了案:「應該是從那邊跳過來的。」
他伸手指了指隔壁院子,除辛那邊的屋頂:「兩處屋頂相隔不遠,稍微有點身手,就能跳過來。然後從屋頂這里翻窗進來就可。」
厲海示意李長博過來看:「這里的瓦片,松了兩片。而且還碎了一片。」
這樣的程度,不會是貓踩的。
「而且付小娘子的窗基本都是開著的,所以連撬窗都不必。」厲海嘆一口氣。
李長博聲音像是凝著寒冰:「窗戶是朝著自家院子開的,付小娘子沒想過防備什么。」
加上冬天要用炭火,所以開窗通風也是必須。
「對方也許很熟悉拾味館。」厲海頷首,面上罕見的不是沒有表情,而是透著一股肅殺。
眾人聽見這句話,齊刷刷靜默片刻。
李長博卻很篤定:「應當是借口吃飯,過來勘察過幾次。拾味館的人,不會背叛付小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