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小翠依舊是死不瞑目的恐怖樣子。但是付拾一更關心的是王yīn陽:「快看看王yīn陽怎么樣了,不會是死了吧?」
王yīn陽現在可是關鍵的人物,要是出了什么事那可就沒法抓到其他漏網之魚了。
而且現在楊青還下落不明呢。
李長博上前去摸了摸王yīn陽的博子,發現手指底下還有跳動,便點了點頭:「沒什么大礙,估計只是暈過去了。」
聽到這話,付拾一忍不住深深的感慨:「總覺得這個事兒有點神奇,好像真的冥冥之中就有報應一說。」
這傳出去還不被編成有仇報仇,有冤報冤的志怪小說啊?
畢竟孫小翠早不炸晚不在炸,偏偏就等到王yīn陽離自己最近的時候才炸——怎么看都有點故意的意思。
李長博輕笑一聲:「若真是如此,那付小娘子就應該是天底下最不該害怕之人。」
付拾一仔仔細細把這個道理琢磨了一遍,頓時恍然大悟:「有道理!」
這一下在看著布置的怪異的靈堂,剛才那種yīn森森的感覺頓時一掃而空,付拾一悄悄的挺了挺xiōng膛,忽然信心爆棚。
李長博咳嗽了一聲,問付拾一現下該怎么辦?
活人好說,關鍵是孫小翠——
付拾一琢磨了一下:「我覺得也就別再來回折騰了,直接通知孫小翠的爺娘過來抬人吧。」
「我就在這里給孫小翠收拾齊整就行。」
畢竟屍體已經高度腐敗,每一次觸碰都有可能掉下一塊皮肉。
所以還是盡量少動為妙。
而且孫小翠又並不是死於凶殺,所以也沒必要折騰回縣衙進行屍檢。
不過付拾一很快又補上一句:「一會兒我順帶做個屍檢,看看這些人有沒有對孫小翠做什么不該做的事。」
一時之間,李長博表情就有些微妙。
對於李長博不是很相信的表情,付拾一卻認認真真的說了句:「誰知道這些禽獸會做什么事兒?」
世界上的變態可太多了。
李長博默默的點了點頭,而後看了一眼王yīn陽,臉上已經是明明白白的嫌棄。
就在李長博准備叫人將王yīn陽捆起來的時候,王yīn陽居然自己悠悠的醒轉過來了。
只是他一睜開眼睛就對上了李長博微妙的眼神。
他還不知道自己的事情已經bào露,恍惚了一下之後,居然還沒忘記自己的使命。
當即還咳嗽一聲,竭力做出若無其事的樣子來:「李郎君莫要害怕,這種事情只不過是正常事情——」
看著王yīn陽一本正經要忽悠人的樣子,付拾一忍不住的問了他一句:「你就不覺得這是孫小翠故意在報復你嗎?」
「不然的話怎么我們都沒事兒,只有你有事兒?」
過往的經驗告訴付拾一,其實王yīn陽最害怕的就是這個事情。
果不其然,王yīn陽一聽到這句話,頓時就跟踩了尾巴的貓一樣:「小娘子休要胡說,這怎么可能,人死如燈滅,哪有有什么鬼魂?」
這一刻要不是王yīn陽的身上還穿著做法事的道袍,付拾一簡直就要以為他是個唯物主義者。
付拾一目瞪口呆的看著王yīn陽,默默的誇了他一句:「王郎君真是心智堅定的人,即便看見這樣情景,居然還能堅持自己的信念,不容易啊!」
說完這番話之後,付拾一刻意頓了一下,然後意味深長地看著王yīn陽小心翼翼的問他:「可是現在情景擺在這里,你真的還能夠覺得孫小翠不在這里嗎?」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反正付拾一覺得自己說完這話之後,好像還真有一股yīn風吹過。
當然付拾一也沒說謊。
人家孫小翠是在這里,那不是躺在那兒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