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拾一自己反倒是大大咧咧的。
那些來來往往的小娘子們也都會悄悄的看李長博,又忍不住朝著付拾一投過去羨慕的目光。
付拾一當然感覺到了這些目光,當即就更加暗戳戳的挺直了腰板,默默的又往自家小男朋友身邊靠了靠。
不過其實付拾一心里頭偷偷的想:這些人肯定以為我特別有錢,不然怎么能夠讓這樣的美男子緊跟其後,溫柔有加???
李縣令他就是財富的象征啊——
於是付拾一在心里,悄悄的給李長博的形象鍍上一層金。
兩人走著走著就走到了縣衙附近,只是還沒有回去就發現街上的氣氛有些不對。
偶然有不良人跑過,也是行sè匆匆,一臉肅穆。
付拾一與李長博對視一眼,然後都是不約而同的加快了腳步,往縣衙走去。
縣衙里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李長博隨意抓了個人問了句,這才知道原來剛才劉遠松出門去吃飯,遇到了刺殺。
一聽這話,付拾一心里當時就咯噔了一聲。
下意識的追問了一句:「劉縣令怎么樣?性命無礙吧?」
不良人臉上的表情復雜一瞬,最後搖了搖頭:「死倒是沒死,就是摔著腦袋了——人昏過去了,到現在還沒醒呢。」
付拾一腦子里一時之間沒法將刺殺和摔壞腦子聯系起來——話說刺殺不應該是用刀用劍嗎?
還是李長博瞬間就明白過來:「所以沒有刺殺成功?是不小心摔了跤?」
不良人點了點頭:「那店家身手敏捷一下就把板凳掀翻,縣令摔在地上,就正好躲開了。」
只是誰也沒想到就磕著腦子了。
付拾一難以想象當時是個什么樣的兵荒馬亂情景。
不過摔著腦子是個挺嚴重的事兒。
她趕緊往里跑:「我去看看——」
李長博緊隨其後。
他們倆人都清楚,付拾一的業務水平。
但是不良人卻不清楚。
一想到付拾一的職業,頓時幾人臉上都有點兒一言難盡。
而這頭付拾一匆匆忙忙到了劉遠松的跟前,就發現劉遠松的情況比想象的更嚴重一點。
劉遠松磕著的地方是後腦勺。
但凡是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磕碰到額頭不害怕,因為額頭的骨頭很堅硬,很難出現什么大問題。
但是如果磕到了後腦勺,那就不好說了——
後腦勺骨頭更薄,也更脆弱,一旦發生骨折,就很容易出大問題。
要么就是骨頭的碎片扎進了腦子里,要么就干脆是將腦子磕了出來——
就算是上述兩個問題都沒有發生,只是猛烈的撞擊也有可能會造成腦出血。
哪怕就是最輕微的一個情況,也會是腦震盪。
付拾一看著那血肉模糊的後腦勺,深吸一口氣:「拿剃刀來。」
因為有頭發遮擋,所以付拾一根本看不清楚傷口具體是什么樣子。
而現在大夫也還沒趕到,所以自然也沒法包扎。
但是作為一個專業的醫學者,清創是必須的。
而頭部受傷首先需要的就是剃掉傷口周圍的毛發。
將傷口完整的露出來。
這樣對診斷傷情有利,對將來傷口恢復也有利。
本來就是忙攪亂的周洲,聽完這話大吃一驚:「身體發膚,乃受之於父母——」
「誰家父母都希望自己兒子平平安安的。」付拾一一句話就懟了回去:「只要是兒子能好,剃點頭發,他們又有什么不同意的?」
李長博的態度則是言簡意賅:「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