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法則是更簡單:不用切成片,直接用一把鐵梳子,然後直接在筍頭一個手指節長短的位置,用力一梳——
筍尾立刻就變成了細絲,猶如牛尾一樣:前半截是禿的,後半截是散開的尾巴毛。
變成了這樣的筍,用來煮在湯里,味道就是絕佳的。
而這種筍,很多人親切的成為牛尾筍。
濃郁的jī湯里,筍稍微一煮,就浸透了香味,撈起來吃的時候,那種筍的鮮嫩,清爽里,就夾雜了jī湯的鮮。
好吃得能把人舌頭咽下去。
現在是魚的繁殖季節,所以賣魚的很少,因此付拾一就只能用jī肉片成薄片,腌制一下之後,來涮著吃。
雖然沒有魚肉那么嫩,但是也十分的入味和細嫩。
除了這些,也就是一些新鮮時蔬。
最特sè的還是加入了干的竹蓀。
竹蓀這種竹子的伴生蘑菇,從來都是珍貴的。
因為采摘季節就那么一段時間,雨太大,全都爛掉了也干不了,甚至很多爛在了竹林里。
而且它的風味奇佳。既有蘑菇的鮮,又有自己獨特的口感——尤其是裙網結構,吸飽了jī湯時候那滋味簡直是叫人驚嘆!
最後下入潔白的米線。
米線吃起來爽滑彈牙,清淡舒服,又能帶來淀粉的滿足感……
李長博和付拾一吃了個心滿意足。
春麗也是沾光吃得滿口生香。
唯有被遺忘了的方良,哀怨的看著門口還等著送飯來。
直到快要睡著時,春麗才端著一鍋湯鬼鬼祟祟的過來。
只不過,這就不是過橋米線了。而是jī湯煮菜,外加兩個白蒸餅。
春麗壓低聲音:「吃完了把碗筷扔窗戶那,我明天來收。」
方良捧著那一鍋jī湯,感動到熱淚盈眶:真是一塊肉也沒有啊!
不過,這個時候有得吃,已算是不錯了。
方良抹了一把眼睛,感嘆:還是春麗好啊!要是下一次春麗再提出那種問題,要不……
付拾一那頭已經躺在床上了。
聽見春麗悄悄摸摸的回來,她就笑著tiáo侃一句:「怎么,不記恨方良了?」
春麗扭捏了一下,十分傲嬌:「誰說的?我就是怕他餓死了!你們也沒一個想起他的。」
付拾一偷笑,不敢沒敢笑出聲:要是都記得,你哪有機會和方良緩和啊?這都別扭了這么長時間了,再不和好,我都要著急了!
翌日一大早,天還沒亮,剛解除了宵禁,縣衙這頭就來了客人。
葉燁風塵仆仆的來了。
身邊還帶了好幾條狗。
他身上有點兒狼狽,衣裳都破了好幾處,也不知是怎么弄的。
付拾一看他這個形象,只一眼就驚呆了:「你這是干什么去了?」
葉燁一開口都是沙啞的:「先給我們來口水喝。半路馬被弄傷了,我是一路跑過來的。」
旁邊的狗兒也在喘粗氣,仿佛是在回應這個話。
付拾一趕緊給他們幾個弄水喝。
葉燁一口氣guàn下去一大碗,這才緩過來點,焉頭巴腦道:「我懷疑,是趙嘉。」
趙嘉這個人,其實和葉燁關系還挺好的。
所以昨天回去之後,葉燁越想越是覺得不對勁,第一個找上了趙嘉去問他,到底是誰提起的去買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