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肺部里也會有大量的水。」
「只不過現在屍體腐敗嚴重,肺部已經缺失一塊,實在看不出肺里面之前有沒有水,這只能通過泥沙和水藻來辨認。」
對於這個,付拾一也有些無奈。
沒辦法,高度腐敗的屍體就是這么難辦。
除此之外,付拾一仔細的看了死者眼球。
眼球里的靜脈並不很明顯。
也沒有明顯的出血點。
所以付拾一基本上就可以斷定:死者應該不是窒息身亡。
當孫縣令知道這一個情況之後,頓時就想出了一個可能性:「會不會是死後拋屍?」
付拾一搖了搖頭:「但是沒有拋屍的必要啊,死前都沒有經過什么掙扎,而且身上也沒有什么明顯的傷痕。那么死者是怎么死的?」
而且付拾一仔細數了數死者的牙齒,頓時生出一個疑惑:「你們失蹤的那名女性多大年紀?」
孫縣令立刻回答:「約摸三十五六的年紀。」
「那應該不是失蹤的那名女子。」付拾一立刻就說了這么一句話。
「死者都還沒有開始長智齒,說明年紀是沒有超過二十歲的。」
「而且從牙齒磨損程度來看,也能看出死者十分年輕。」
種種跡象表明,兩人根本不是一個人。
得出這種結論,孫縣令自然是十分驚訝。
不過驚訝之後就只剩下了頭疼:這種事情,一個都夠嗆,現在兩個都是身份不明,該怎么查?
「屍體是在哪里發現的?如果是在活水中發現的就可以去上游問問看。看看上有幾個縣里,有沒有失蹤人口。」
「另外屍體身上穿的衣裳雖然已經泡了很久,但是依舊能夠看得出來質地不錯,死者應該家境很好。」
付拾一指了指已經破破爛爛的衣裳。
這年頭染布的染料。都是純天然的,所以也很容易掉sè。
尤其是一些絢麗的顏sè淺的,泡上一段時間之後,基本就只剩下了一些奇奇怪怪的顏sè。
這個死者身上衣裳就是這樣的。
孫縣令連連點頭,看上去是心服口服。
不過,他也明顯的愁容滿面。
付拾一看著孫縣令,也怪同情他,不過事實就是這樣,誰也沒法作假,更不可能敷衍了事。
孫縣令嘆一口氣,懇求的看著付拾一:「付小娘子,您看……」
付拾一咳嗽一聲:「我晚上要回去的。不然家里人擔心。」
方良也忍不住開口:「付小娘子不會查案,查案得找我們家郎君。」
孫縣令立刻眼前一亮:「你家郎君是——」
長安城李縣令這個名頭一亮出來,登時孫縣令就又喜又憂:這可怎么辦?李縣令的本事是有的,可怎么請得來???
他苦了臉,試探問一句:「你說,你家郎君他——」
方良面無表情:「郎君最近忙著呢。」
孫縣令頓時萎靡不振。
付拾一寬慰他:「失蹤那么久的人,不可能無緣無故失蹤。要不看看是不是和人結仇了???」
其實失蹤了這么久的人,就應該當做死亡人口來tiáo查了。
因為如果是綁匪,早就有動靜了。如果是被拐賣——這么大年紀估計不會???
反正自己失蹤的,這么久,也該給家里帶口信了。不可能音信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