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宇已經不想說話了。他冷冷的看一眼李長博:「付小娘子真是好手段。」
付拾一眨了眨眼睛,懟回去:「沒點手段,怎么能找出你的小尾巴呢?再說了,人在江湖飄,沒點底氣我還怎么混?那不如趁早回去種地!」
論吵架,嚴宇顯然不是付拾一十分之一個對手。
翟老頭嚇得就在旁邊咳嗽:注意形象,注意形象!你是我們的院長!
付拾一見好就收,笑眯眯轉向其他同學:「所以同學們,大家一定記住,在外頭工作呢,一定要把本事學好學扎實,才能有底氣。我從鄉下來長安,要不是有這身技藝,早就流落街頭了!」
認識付拾一的,這會兒都在心里瘋狂搖頭:不,你不會的。你只會更加變本加厲的開飯館,開各種作坊賺錢!
付拾一當場打了個噴嚏,摸了摸鼻子,心虛一秒鍾。
李長博也清了清嗓子,將綉娘如何作案,如何鎖定嚴宇說了一遍。最後又說了句:「整個學院內,也只有你一個人問了付小娘子,那個考題的答案。」
嚴宇反問:「難道就因為我好學?所以就要懷疑我?那兩人我都認識不假,可我來學院時,就放了他們自由,誰知道他們怎么會遇到這個事情?至於謝安……的確是綉娘的過錯。她不過是因為嫉妒,所以模仿這種殺人手法罷了。」
甚至最後,嚴宇還嘆息一聲:「綉娘有錯,錯更在我。是我這個做丈夫的,沒做好。讓她心存誤會——」
付拾一差點干嘔出來:嘔——這個人好不要臉啊!
李長博揚眉:「是嗎?凶手若不認識他們,如何能下手?你想說,你的老相好,在同一時間,認識了同一個人,而這個人,偏偏也是個仵作?」
這就說不通了。
世上怎么有這么荒誕且巧合的事情?
嚴宇卻能面不改sè心不跳:「不無這個可能。」
「杜蘭君和阿羅,死法都不是普通死法,是jīng心設計。除非是十分了解人體,又怎么會有這種情況?」李長博淡淡的看嚴宇:「你的字,是叫太昊吧?兩位死者屋里,都有你的定情信物,有你的衣裳和鞋子。」
「另外,兩位死者臨死之前,都准備好了要與情人相會,清洗沐浴,十分整潔。如果不是為了你,我實在想不出第二人。」
「除此之外,我們在你家找到了一模一樣的箱子。你家還有冰窖。杜蘭君屍體凍硬了,如果不是冰凍了一段時間,不會有這樣效果。而普通人家,怎么會有這么多冰塊?」
「再有,死者縫合,切割,都是十分熟練平整,我們問過鍾老師,你的解剖手法十分老練。」
「再加上綉娘供詞,你還有什么可說?」李長博揚眉看住嚴宇。
嚴宇面sè平靜,哂笑一下,卻看向了台底下的一人:「怎么就不可能是他呢?」
他看的人,正是一臉復雜的范新良。
范新良被他這么一看,其他人下意識也扭過頭來看,可給范新良嚇了一跳。
他連連擺手,臉上漲紅成豬肝sè:「我沒……我沒有!」
范新良一面磕磕巴巴辯解,一面看向了李長博,滿臉的求助。
不得不說,嚴宇可能一開始就想事情敗露時候,將所有罪過推給范新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