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拾一對於李長博的分析,表示贊同。
武安被說得太過不堪。
幾乎到了人神鬼厭的地步。
不說別的,光是對屍體那啥啥的這種情況,不管真假,都讓人避之不及。
楊光沒有道理留下武安。
要么就是,武安這些傳聞,都是假的。
跟李長博討論完這個事情,付拾一就去了仵作學院。
算算時間,人頭煮好了。
仵作學院的所有同學,經歷了一整夜的噩夢。
事實證明,煮人頭這個事情,不管怎么煮,都是有些折磨人的。
新鮮的人頭自帶香味,半夜能勾得人抓心撓肺。
不新鮮的人頭……也自帶體味,半夜同樣熏得人抓心撓肺。
當然,煮過的人頭就沒了味道,干干凈凈,結締組織也都融化在湯里。當真是骨頭雪白!
這也依舊是一堂課。
所有同學齊聚一堂,一起臨摹頭骨,然後畫畫。
當然,這個是選修課,並不要求每個人都會。畢竟畫畫是要講究天賦的。
比如徐雙魚,至今畫畫,也沒什么長足的進步……
除了疑似林月娘那個顱骨,其他兩個顱骨也要一並畫出來。
光是畫畫,就用了一整個上午。
到了交作業的時候……付拾一感覺,自己可以考慮培養一下梵高那種類型的畫家。
別說她,就是畫手們自己,看見這些作品的對比,也都沒忍住笑場了。
付拾一語重心長:「這節課呢,不是為了打擊你們的信心,只是為了讓你們有個自知之明。這樣大家就知道自己擅長什么,不擅長什么,不會因此浪費時間了。」
眾學員若有所思。
尤其是幾個學醫的,更是當場擱了筆,理所當然的互相寬慰起來:「咱們還是更適合用銀針。畫像什么的,也用不上。」
庄靜峨點頭表示同意:「咱們是用不上。」
不過,看到了付拾一畫出來的三幅畫像,李長博還是沉默了一小會兒。
付拾一當然知道他沉默是為什么:「三個女人,下半張臉幾乎是一模一樣。」
李長博頷首:「就連額頭也有幾分相似。」
「拋開我不可能准確畫出來的一部分,不難看出,三個女人,下頷都很小巧,顴骨也不高,整個臉會顯得很圓潤jīng致,有點瓜子臉的意思。」付拾一指了指幾處相似的地方。
「雙眼皮,或是下巴鼻梁嘴chún具體樣子,我可能會弄錯,或是不那么像,但骨相上的相似,無論如何都會在面部表達出來。」
比如顴骨,比如額頭,比如下頷骨線條和弧度。
李長博對比三張臉,輕聲道:「那是不是就能說明,凶手偏愛的就是這些相似的部位。或者說,他真正憎恨的人,也有這些。」
「應該是。」付拾一點點頭:「凶手這么多年一共殺害三人,三人相似程度又如此高,就說明他很有可能是為了報仇,或者說,他並不仇恨整個社會,不會無差別攻擊,只有特定的——」
她搓了搓手,眨巴眨巴眼睛:「我有一個想法——」
李長博微微揚眉,將話接下去:「找一個女子來吧。」
很顯然,李長博領悟到了她想說的jīng髓。
付拾一情不自禁笑得眼睛都眯起來:這該死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