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大勇老老實實的:「您這不是也沒問嗎?」
這話直接就將李長博給氣笑了。
付拾一更是無言的翻了個白眼:「我們不問你就不說了?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我看你這分明就是不老實嘛!」
孫大勇連連搖頭擺手,只說自己不敢。
李長博眸光深遠:「把你做過的事兒都說出來吧。」
孫大勇這個人還真是讓人長了見識。
沒想到看似平平無奇的一個人背後竟然做了這么多的事。
銀幣和香料也就算了,應該只是來路不正,和外族人走私有關。
但是鹽就不一樣了:鹽完全就是違禁品。私鹽是嚴禁販賣的。
孫大勇苦著臉說道:「也就是這些了,殺人越貨的事我是不敢干的。這么多年我手上也沒沾過血。」
「賣鹽那個事兒,最近也斷了。這種事情我怎么敢一直干呢?賺了一筆就收手了。」
付拾一聽到這里,忽然想起了蜀地鹽井的事,忍不住打斷了他,問了句:「到底是你不敢干了還是沒有貨源了?」
孫大勇一下就卡住了,磕磕絆絆上也說不出來一個字兒。
看他這個樣子,付拾一和李長博哪里還有不明白的?
兩人對視一眼之後,難免都有點兒情緒復雜:究竟是什么樣的緣分?才會兜兜轉轉又碰上了這個事兒?!
付拾一舔了舔嘴chún,說了句:「看來這個接手的人,沒把事情辦干凈啊。」
李長博「嗯」了一聲,沒有太大的情緒。不過緊接著卻說了句:「回頭我進宮一趟。」
孫大勇又要哭了。
他感覺自己這個事兒攤大了,怕是性命都要丟在這里了。
孫大勇顫顫巍巍的問道:「那我要是都說了,能保住我的命嗎?」
李長博深深的看了一眼孫大勇,把孫大勇看得肝顫。
不過,最後李長博矜持的點了點頭。
孫大勇長出一口氣,差點兒癱軟在地上。
付拾一感覺:他這個心路歷程,估計也就和坐過山車差不多了。只能用兩個字來形容,那就是「刺激」!
鑒於上一次的情況,李長博這次很是有先見之明的問了句:「要幾張紙?」
孫大勇顯然懵了一下,隨後才弱弱的伸出了三根手指頭,商量道:「要不還是三張?」
李長博點點頭。
兩人出來之後,付拾一再也不用憋笑,一時笑出了豬叫聲——
李長博斜睨付拾一:我到底喜歡付小娘子什么?
付拾一笑夠了,才拉著李長博的手,語重心長道:「你再努力挖掘挖掘,說不定孫大勇還能給你驚喜呢?」
李長博板著臉,一臉鎮定:「大可不必。」
這不是驚喜,是驚嚇。
長安縣還是太平一點才好。
總是出案子,總是出這種事兒,他心里總覺得有些不安穩。感覺眼下的太平都只是浮在表面的假象。
付拾一想起玉娘的事兒來,趕緊將這個事情跟李長博說了一遍,又叮囑他道:「這個事情千萬別鬧大了,幾個女人的身世,也千萬別泄露了。不然以後她們日子沒法過。」
李長博十分干脆了當:「有了這些事情,販賣人口這個,不足一提。」
付拾一:……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