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付拾一下馬車的時候,顯得有點鬼鬼祟祟的心虛。
李長博並沒有探頭出來相送。
方良覺得有點詭異:平時這個時候不是都應該上演一出依依惜別嗎?怎么今天居然這么平靜?郎君這是怎么了?
反正等到了家門口,李長博下馬車的時候,是用手微微掩著嘴chún的。
方良更加覺得納悶兒了。
不過李長博剛走了兩步,就又側過頭來吩咐他一句:「以後駕車穩當點。」
方良:???我已經走的很慢了呀?應該沒有什么顛簸吧?就算有也應該是正常范圍之內吧?
方良就這么一路跟著李長博回院子,一路都在琢磨這件事情,越琢磨越覺得一頭霧水。
直到他看見了李長博的嘴chún。
電光火石之間,方良忽然就覺得自己醍醐guàn頂,什么都明悟了。
他有點想笑,又怕笑過之後丟了差事,於是只能qiáng行忍著。
另外他心里還有那么一丟丟的同情:看郎君嘴chún腫起來的樣子,傷口應該不淺啊——明天可怎么見人呢?
第二天李長博壓根就沒去衙門,結結實實的在自己院子里歇了一天。
付拾一也沒敢過來,只是讓阿玫和春麗兩人過來送了幾趟東西。
第一趟是老火靚湯,清熱去腫的冬瓜排骨。
第二趟是送了個口罩。
第三趟是送了小糯米球點心:正好一口一個,半點不用擔心碰到嘴chún。
第四趟是送了一副小chā畫過去,代表了她滿滿的歉意。
那李長博根本就沒有絲毫的回應。
甚至連門也不出。
就連方良也只能在門外伺候。
當然,東西是照單全收了。
方良只能苦口婆心的勸:「郎君這樣不理會付小娘子的一片心意,萬一付小娘子生氣了怎么辦?」
李長博輕哼一聲,回想昨天晚上的事情,臉上瞬間起了一層薄薄的雲霞:她還知道心虛?!
不過思來想去,李長博還是覺得始作俑者不是付拾一,而是門外站著的那個。
所以他淡淡的吩咐:「扣你一個月月錢。」
方良瞬間捂住了自己的嘴,眼淚都要掉下來,心中更開始後悔:我這么多嘴干什么?!
然而就在下一刻,李長博摸了摸自己腫脹的嘴chún,疼得倒吸一口涼氣,想到明日還不得不出門,他的語氣就更冷淡了:「還是兩個月吧。」
這下方良的眼淚是真的下來了,他伸出爾康手,只覺得自己冤屈無比:郎君,我到底做錯了什么呀?你為何如此狠心?
第二日李長博出現在眾人眼中的時候就是一個奇怪的形象:他用一個口罩將自己半邊臉都遮住了。
而且遮得嚴嚴實實。
更基本不會開口說話。
即便說話也很簡練。
這樣的現象,成功地讓眾人陷入了遐想當中:這真的是李縣令嗎?這不會是別人假冒的吧?看起來好像是不太像啊——
而知道真相的付拾一,聽著眾人的議論,默默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