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個細節,付拾一和李長博幾乎都能確定,這就是有人故意的。
而這個期間,就有另外一個人,將信塞進了馬車里。
車夫一臉懊惱:「我就不該去——」
尤氏很深明大義:「這事兒不怪你,人家想辦成這種事情,這個成不了,還有別的。而且寶蓮如果心思正,也不會出現現在的情況。」
車夫還是後悔。
李長博讓車夫大概描述一下他見到那人的外貌,死馬當成活馬醫。
這頭正說著話,那頭管家就過來了,臉sè很難看:「大娘子,章家不識好歹,張口就要您一半嫁妝。說給了,這個事兒也就了了。不然的話——」
這下,尤氏的臉sè也有點沉下來。
付拾一細細一琢磨,只覺得章尚書怪yīn險的:要人家韋家的家產,韋寶蓮的阿爺搞不好還真給了。可要人家尤氏的——
尤氏本來就是繼母,和韋寶蓮阿爺感情也一般。
怎么看都不可能拿出這么多錢來給韋寶蓮消災解難。
甚至如果心狠一點的話,這個時候還可以落井下石一下,就不出錢,任由章尚書讓韋寶蓮付出最大的代價。
而且誰也說不出什么來。
要是尤氏答應這個事情呢,那章尚書就賺了。估計尤氏當初出嫁,嫁妝不少。
關鍵是,還沒法作假。
因為嫁妝單子過了這么幾年,實在也是不好作假了——
章尚書估計也是故意,覺得尤氏開了口,他若真一點情面不講,日後不好混。也得罪了尤氏一族。
所以這樣一說,若辦不成,那尤氏以後也不好再提,韋寶蓮也罪有應得。
章尚書就是想讓這個事兒辦不成。
可讓人意外的是,尤氏在沉吟片刻之後,竟然點點頭,十分簡單干脆的應了這件事情:「那告訴他,三日後來拉東西。到時候東西帶走,他跟我去衙門銷案!」
只要章尚書去衙門銷案,那么這個事兒還真就了了。
李長博意外的看一眼尤氏,思忖片刻:「其實韋小娘子並非故意殺人,論律——」
「她畢竟是女人。真有點什么,以後名聲就不好了。嫁人也恐被掣肘。」尤氏干脆利落,甚至擺擺手:「能用錢解決的事情,何必受罪?」
付拾一被這話驚得目瞪口呆:這tiáotiáo,似曾相識……
尤氏態度是真隨意:「反正嫁妝將來也是要給她帶出去一大半,為她買個平安無事,也算她自己出錢。」
付拾一服氣了:這筆賬,算得沒毛病。
她仔細打量一下尤氏,認真一拜:「尤大娘子真是豁達通透。」
尤氏一笑:「日子是怎么都要過下去的。其他都不要緊。」
就連李長博也跟著頷首:「錢財畢竟是身外之物。」
付拾一總覺得,這話聽起來,有點別有他意的味道。
她捂住了自己錢袋子,深深反思:我怎么會讓李縣令有這種不該有的看法的?我明明是那么的視金錢如糞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