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哪樣,最後付拾一都將目光暫且鎖定在了仵作身上。
尤其是年長的仵作。
這個時候,作為縣衙,就方便了:兩邊縣衙加起來核對一下,就知道最近長安城有哪些仵作進出了。
再將二十五歲以下的排除掉——剩下的也不會太多。
而且,仵作學院的可以排除掉:就算有人有當眼線和傳話筒的功夫,但軍事化管理之下,沒有人能去干壞事!
當然,這個事情,要悄悄摸摸的進行。
付拾一將這個任務,交給了王二祥。
至於其他的,就只能見招拆招了。
做完這些,張春盛正好來送飯。
張春盛看著付拾一要開口,於是率先就將她的話堵在了口中:「不管什么情況,飯總是要吃的!不吃飯,怎么能有力氣干活!我知曉小娘子沒什么胃口,但是好歹也要吃一口!」
付拾一:……其實我是想問問,做了什么菜。
但是他都這么說了,付拾一也不好表現得太冷漠,於是就期期艾艾的嘆了一口氣:「你說得對。所以你做了什么菜?」
張春盛不疑有他,打開食盒:「都是開胃的菜,酸豆角炒肉末,還有酸辣萵筍粒,酸菜魚。」
付拾一連著聽了三個酸字,幾乎是下意識的,口水就下來了。
她看著張春盛,感受到了他濃濃的關愛:這三個菜,不得下三碗米飯嗎?
就是李長博現在還杳無音訊,她一口氣吃三碗飯,會不會有點兒不合適?
但是這種微微的不合適,很快就淹沒在了下飯菜的開胃中。
直到飯盆見底,付拾一這才放下碗筷,幽幽的嘆息一聲:「也不知道李縣令有沒有飯吃。」
張春盛罕見的不毒舌了,難得嘴巴吉利了一點:「李縣令一定會平安無事,很快回來的,小娘子不必擔心!」
旁人也跟著紛紛附和。
付拾一覺得,他們如果不是一面附和一面搶菜,這話會更感人的。
那么一瞬間,她忍不住感嘆:啊,這情誼比不上一碗酸豇豆炒肉末的現實!冷冷的拍在了我的臉上!
事實上,這會兒李長博也在吃飯。
他還是沒見到主人家,只是被摘了頭套,放開了手腳,關在屋子里吃飯。
飯菜很豐盛。
筷子還是銀筷子。
誠意滿滿。
李長博看著滿桌子的飯菜,也是真的餓了,於是沉聲道:「送熱水來,我要凈面洗手!」
不多時,有小廝送來了熱水。
李長博當著他們面,從荷包里掏出香皂洗了洗手,又洗了臉,這才覺得舒坦一些——那些人也不知道手干凈不干凈!
洗干凈手後,他就很坦然的拿起了碗筷。
門外偷窺的人看見了,這才悄悄去稟告:「李縣令開始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