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范老頭對這一切看得十分明白:「不過是斷臂求生。」
他哂笑一下:「哪有必要呢?我都不是范家人了——」
「而且還是將死之人。我又能做什么?」
范老頭低低的笑著,面上眼底俱是涼薄之意。
這一點范老頭還真是沒騙人,他的確是得了絕症。
根據御醫的診斷,他應該最多也就還有半年的時間。
人在面對死亡的時候,很少有人能夠做到坦然和平靜。
大多數人會有一個心態轉變。
尤其是對於某些有執念或是遺憾的事情。
更是想要去完成或者彌補。
付拾一能夠理解,但並不贊同。
因為即便到了這個時候,做事情也依舊要講究法律法規。
只要不影響別人,你自己想做什么都不要緊。
但如果涉及到其他人這樣做的話,就非常的不合適了。
就比如范老頭現在做的這個事兒。
范老頭顯然很不在意:「你應該也看得出來他們不會對李長博怎么樣,而我也會給你正確的地址。」
他甚至笑了笑:「只要你能連勝兩回,其實你就能夠知道地址了。」
付拾一聳聳肩:「可惜你還是不夠聰明,被我一次就發現了地方。你的心願注定是沒辦法完成。」
這樣說或許對一個將死之人有些殘酷,但付拾一表示:活該。怕你碰瓷我不敢打你,那還不能說兩句了?
雖然做人要尊老愛yòu,但是對於這種老人……還是算了吧。
范老頭顯然提起這個事情就渾身不自在。
畢竟智商被碾壓的這種事情也挺讓人難受的……
而且他為了這個事情計劃和籌備了不知多久,又付出了多少心血,結果因為這么一個可笑的原因而失敗了。
想想都覺得不甘心。
緩和了半天,他才總算從這種情緒里緩過來,而後范老頭問付拾一:「你就不好奇後面比試是什么嗎?」
付拾一直接搖了搖頭:「我喜歡做研究,但我並不是為了賣弄我自己的能力,只是為了能夠替死者申冤。或者讓人類醫學更加完善進步,只要能夠讓一個家庭不面臨生死離別,我這輩子也值了。」
她定定的看著范老頭:「有一句話說的很好,叫做道不同,不相為謀!你我的道就不同!」
她其實更想說,誰也不想無緣無故的就加班。
有那個功夫加班,不如回家去做飯!
但是這話說出來顯得很沒有氣勢,所以付拾一就選擇換個說法裝個bī。
只看范老頭的樣子,就知道付拾一這個裝bī十分成功。
付拾一微微仰頭,擺出一副高人的范兒來:「我做仵作,雖然以此謀生,但每一次都是在為死者申冤,努力還原真相。」
她輕蔑的看范老頭:「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