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位置,正是肋骨下方。也沒完全破損,就是絲都花了。
付拾一就是因為仔細多看了一眼,然後就發現了一點不一樣的東西。
衣服里,嵌了一小塊的木頭碎屑。
很小,只有米粒的十分之一粗細,如果不是因為斷口明顯是木頭紋理,估計還不能看出是木頭。
這樣的痕跡和殘留物,只能說明當時吳志珏是被木頭頂撞到了肋骨下方的腹部,這才造成了脾臟破裂的現象。
付拾一腦子里冒出一個疑惑來:難道是吳志珏一跤摔到了什么細的木頭上?
吳志珏腹部的輕微紅腫和淤青,一看就知接觸面積不大。
這一個問題,倒是與吳志珏的死亡沒什么太大關聯,所以也沒必須要詳細跟吳家人說。
只不過交還了衣物之後,在核對錢袋子里錢的數目時候,金娘提出了一個事情來:「他出門時候,錢袋子還是我親手裝的錢,其他數目都能對上,可這塊金子……」
付拾一倒知道這個金子的來歷:「根據王裕安當時說的,吳志珏說今日自己發了一筆橫財。所以他才比較高興和亢奮。」
王裕安也連連點頭:「是,當時他說,這筆錢是意外之財,還說要盡快花了。十分高興。可這筆錢到底怎么來的,他沒說。」
金娘一臉納悶:「可今日他去談生意的人我也認識,又有什么意外之財?難道是撿來的?」
說到這里,她臉sè一變,想起某個民間傳說來:「難道就是因為撿了錢,所以才送了命?我聽說過有一種巫術,叫買命錢——」
付拾一看著那一顆金錁子,覺得倒也不是不可能——不過這個賣命錢還挺多的。這誰能抵擋得住?
當然,很快,付拾一就醒悟過來,覺得自己要相信科學:這種荒誕的事情,應該是不太可能吧。
而且,這一顆金錁子做得如此jīng致,更不像是普通人家會有的。
她拿起金錁子,仔細看了看。果不其然就在金錁子上看到了一個小小的印,上面是一個字。
辨認一下,付拾一又交給了呂德華:「你看看這是什么字?」
呂德華很篤定:「這是一個榮字。一般來說,這種金錁子都是勛貴人家自己鑄的。這種金錁子,專門用來過年時候供奉祖先,或者給晚輩發壓歲錢,給小輩見面禮之類的用途。印上字,一個是標記,一個也是身份象征。」
「比如這個榮字,咱們就可以往榮這個姓氏上猜,或者往帶這個字的爵位上猜。」呂德華自己說著說著,吃了一驚:「難道是榮王府?」
榮王府傳了幾代,其實如今家主已經降為了伯爵,但因陛下恩賞,所以一直沒換牌子。
呂德華說完這話,登時意識到自己好像說了什么了不得的話,一臉無措的看向付拾一,又有點兒尷尬的小聲解釋一句:「如果是這家,那應該是無意中丟失,他們家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而且,也沒聽說他們家有誰身體不好的。」
付拾一有點想翻白眼,實話實說道:「如果真要做這種缺德事,人家會留下證據嗎?但凡是個有腦子的,也不會留下這么明顯的證據!」
呂德華摸了摸腦袋,笑容更加尷尬了:是這樣沒錯。
金娘子卻似乎是執拗起來:「既然是有記號,我們少不得要去問一問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若真是不小心丟失,我們也不是貪財的。萬一——」
付拾一心里頭將小手擺出殘影:沒有萬一,絕不能有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