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萎了。
就連李長博都無從勸起,最後只能敷衍的說了句:「想開些。」
李沐語氣哀怨:「我挨了好幾頓鞭子。如今都只能趴著睡。」
付拾一越發以同情的目光看著他。
良久,李沐似乎振作起來一些:「那如今怎么辦?鈴娘安全嗎?」
他對鈴娘,顯然也是真愛了。
李長博卻沒法給他一個答復,只問他:「你家人將鈴娘送回來的時候,是什么情形?王毅什么態度?還有,你和鈴娘之間,有沒有過越界之舉?」
李沐霎時漲紅了臉,尷尬得連話都說不完整了:「這個……這個……那個啥——」
這下,也不用他明說,李長博微一頷首:「那就是有了。回答其他問題吧。」
李沐哪里還能回答其他問題?臉上都紅成了猴pì股。
如此私密的事情被道破,他更沒臉抬頭見人了。
好半天,他聲如蚊子哼哼:「其余事情,我不知道。但鈴娘應該不好過。從前,我在鈴娘身上發現過傷。是鞭子抽的。」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對女兒,用鞭子抽?
倒不是說這年頭沒有打孩子的,但正常教養孩子,頂多用竹條,用樹枝,用戒尺,誰家會用鞭子?還是女兒?
兒子頑皮,也經得住,打一打,教訓教訓正常,可女兒能tiáo皮到哪里去?細皮嫩肉的,如何下得去手?
付拾一看向李長博,用口型道:「問鄰居。」
李長博頷首,也對李沐道:「我知曉了,你再想想還有沒有什么細節。若沒有了,就先回去,我們會盡全力找人。」
李沐想了又想,也沒什么了。反倒是他自己又想明白了一件事情:鈴娘似乎,對他諸多隱瞞。
這個認知,讓李沐更加萎靡。
就連回了家,見了劉氏,也懨懨的。
劉氏嚇了一跳,還以為鈴娘是怎么了,也不敢明著問,只好側面小心打聽:「怎么樣了?可查清楚了?」
李沐搖搖頭:「鈴娘還是沒找到。阿娘,我累了,我想睡會兒。」
劉氏看他這樣,反倒不敢多問,點頭讓他去了。而後坐在那兒發愁。
這頭,李長博和付拾一倒不發愁。
付拾一打算將屍體再仔細檢查一遍,然後看看有沒有疏漏的地方。
而李長博則是要派人出去,讓人將王毅左鄰右舍再仔細盤問盤問。
驗屍房里,師兄弟兩個並翟升,已經將屍體擺放妥當,只等著付拾一。
付拾一穿戴妥當,直接進入正題。
這一次,是仔細檢查屍身,通過細枝末節,替死者做一個側寫。
撥開死者頭發,付拾一仔細檢查了一番之後,便道:「死者頭發濃密烏黑,固然是因為年輕,但也看得出來,身體沒有虧損,應是康健之人。而且頭發絲清爽干燥,頭皮上無皮屑和油膩,可見是經常清洗打理。」
「這一點,說明死者並不十分忙碌,有清閑時間打理自己。通常這代表了家境優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