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後買走榴娘的人,卻是個名不見傳的商人,那商人叫魏國雄。
谷是金陵來的糧食商。
因榴娘本身就是賤籍,所以沒有辦法脫離賤籍,仍舊是掛在魏國雄名下。
而且,李長博差了一查榴娘原本的戶籍。
榴娘原本叫齊萱,是那個犯案齊縣令的一個侄女。
但到底是不是齊縣令的女兒,不得而知。
齊萱在齊縣令和姚相孫女和離時候,跟著姚相孫女一同脫離了齊家。被姚相孫女帶走了。
這種情況,齊萱要么是入姚相府的戶籍,要么就在婚後入夫家的戶籍,再要么,去衙門單獨立個女戶。
可齊萱直接入了賤籍。
齊萱是自己賣的自己。倒跟旁人無關。
這一點,鴇母也記得很清楚:「我這么多年,也是頭一次看見自己賣自己的。奇怪得很。要我說,何必呢?」
但送上門來的鴨子,鴇母也沒有大發善心,只是給了個公道價。
榴娘倒也有幾分本事,很快便有了名聲出去,為鴇母賺了許多錢回來。
李長博知曉這些後,言簡意賅:「找出車夫,另外,請姚申來問問。他說不定見過榴娘。」
付拾一提醒他:「說不定,偷走腰牌的人,也是榴娘。」
榴娘既然是跟著姚相孫女,在她們母女死後,極有可能是知道腰牌存在的。
而且偏偏丟失的,又是她們墓中那一塊。
嫌疑最大的,也就只有榴娘了。
姚申被帶到了長安縣衙門的時候,還有些不悅和忐忑——不悅自己這么被對待,又不知自己為何被請來。
李長博敬重姚崇功績,對姚申還是十分客氣,並未其他人審問姚申,而是讓呂德華去煮茶,自己親自問。
付拾一站在他身後,蹭茶喝的同時,聽一耳朵。
當被問起了齊萱此人的時候,姚申臉上幾乎是立刻出現了尷尬和遲疑來。
他顯然不想提起這個人。
付拾一和李長博卻都jīng神一振:這樣看來,姚申必定認識齊萱!
對於姚申這種推諉和逃避行為,李長博直接言簡意賅道:「有人拿著姚相府的腰牌做惡,我們初步懷疑是齊萱。倘若您不肯配合的話,最終,說不定會惹禍於自身。」
姚相府現在,能承擔這個後果嗎?
姚申一下就凝重起來:「齊萱怎么可能有我們府上的腰牌?她並非我們姚家人——」
「令姐的腰牌,不是隨葬入墓了么?」李長博輕聲回答,同時解釋道:「我們有這個猜測,就去看了看。發現墓xué被人動過了。」
「當然,我們沒有挖開來看,只是看了看外觀。」
最後,李長博還誠摯的建議:「我覺得,或許您回去之後,可以打開墓葬看看,齊萱究竟做了什么。是否除了腰牌之外,還帶走了其他東西。」
榴娘對姚家顯然是有敵意的。所以,她真的只會拿走一個腰牌嗎?會不會趁機……
姚申一下變了臉sè,再也維持不住平靜。
看他那樣子,他像是恨不得立刻就飛過去,打開墓xué來看看,齊萱有沒有對自己姐姐做什么手腳。
但他現在又不能走。
李長博微笑看著他。
最後,姚申漸漸冷靜下來,躊躇良久,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終於開了口:「是我太狠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