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既然魏婆子咬死了是沈蔓下毒,那沈蔓的屋子也是要搜的。
沈蔓屋子里的擺設,比魏寶蘭他們的多一點,多了一個箱子,是樟木的。
就連床上鋪的被單底下,也還有一床褥子。比魏寶蘭直接鋪干草,qiáng了不少。
屋里東西井井有序,喝水的碗,水壺,裝蜜餞罐子,放點心的盒子,充滿了生活氣息。
另外,那包葯付拾一也在窗根底下找到了。他們床底下,櫃子底下,也都灑了拌了葯的點心。
只從這一點看,那葯的確是買來葯耗子的。
而且看那聞起來就是苦杏仁味的耗子葯,付拾一表示很熟悉。
那就是砒霜。
不是很純的砒霜。
砒霜中毒的話,付拾一是很了解的。畢竟也破了好幾個砒霜中毒的案子。
魏寶蘭的死,絕對不會是砒霜中毒。
所以,魏婆子的控訴,不合理。
至少沈蔓這里,沒有可疑物品。
就在付拾一沉吟的時候,除辛那頭的小鼠,已經有了反應。
小鼠出現了流產跡象。
面對這個情況,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那碗jī蛋羹里,真有催產葯!
這個時候,太醫署令熱血又上來了,他遲疑了一下,仿佛下定了重大決心一樣,說了句:「還有嗎?要不我試試?說不定能嘗出是什么葯。」
付拾一搖頭:「沒了。」
太醫署令一時之間,又是悵然,又覺得有那么一點點的慶幸。
付拾一看向太醫署令,問了句:「一般來說,便宜的活血葯,能使得孕婦流產的葯,都是什么?在哪里能買到?」
太醫署令搖頭:「就沒有便宜的。活血葯,最便宜的也不便宜。最好的,當屬麝香紅花。麝香的話,如果是山野村民,反而容易得。但一般也不舍得用。」
頓了頓,太醫署令想了想:「最便宜的當屬益母草。但氣味太濃,一聞就有問題。最合適的,還是紅花。磨成粉,化在水里,只有淺淡橙紅sè,用點顏sè深的酒之類的,根本看不出也嘗不出。」
付拾一點點頭,看向李長博:「你怎么看?」
李長博沉聲言道:「既然的確有墮胎早產的用處,那顯然魏寶蘭就是吃了這一碗jī蛋羹後出的事情。這件事情絕不是臨時起意,必是蓄謀已久。」
「還有,下葯一定是早上,可以在附近看看,尋一下容器或是紙包之類——這東西,肯定是不能留在凶手身上。」
因為這是害人命,凶手必定心虛,所以肯定盡快處理。
李長博一聲令下,於是不良人們就立刻散出去,房前屋後,一寸一寸的尋找。
付拾一看一眼廚房:「廚房里也檢查一下。尤其是灶膛里。」
還有什么地方,比灶膛更適合銷毀這個證據呢?
李長博又沉聲道:「將陳家人都帶進來吧。如今看來,沈蔓的確是嫌疑很大。」
眾人都覺得有些不敢相信。
沈蔓看上去,根本就不像是做出這種事情的人。
還是說,就像魏婆子說的,她因為自己失了孩子,所以一直懷恨在心?加上那一畝良田,所以動了這樣的心思?
這個理由,如今看上去合情合理。
作案動機,作案機會都有了。
沈蔓就是凶手這個事實,似乎已是板上釘釘!
付拾一皺起眉頭。只覺得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