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這樣你會不會有一點心疼(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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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敲1507那扇門,開門的依然不是他,而是一位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士。

席郗辰坐在沙發上,正在翻文件,白色的棉布襯衣配著一副銀邊眼鏡,有種說不出的溫和與儒雅。我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他。

「席總,有人找。」

席郗辰抬起頭,看到我就放下了手里的文件,朝我走過來,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

他先跟那位男士說:「這企劃案沒問題,可以實施,你回去跟他們開會說吧。」

那男人點了點頭,拿了茶幾上的文件就走了。

我把買來的那束百合插入房間的花瓶里,我想:我畢竟是來看望病人的。

「生病工作似乎不好。」

席郗辰一愣,眼中的笑意更濃,「你的這句話我可否認為是關心?」

「……」

席郗辰輕嘆一聲:「我知道你現在只是在試著接受我,是我太過急切……」他看著我,眼神直接,「但是,安桀,我的心一直都很貪的。」他苦笑一聲,「如今怕是連我自己也控制不住了。」

「你要我怎么做?」我嘆道,我忘了之前說過他有時候像小孩,而小孩最擅長得寸進尺與耍賴。我是從來不知道高高在上的席郗辰竟然也有這樣一面,事實上這樣的他我以前是不敢想象的。

席郗辰的笑容彌漫開,撩起我垂在腰側的長發,「不,你知道,你什么都不必做,我不會勉強你,也不會試圖顛覆你的生活、你的觀念,事實上現在這樣的你,已經是對我的恩賜,只是,人的貪念都是無止境的,尤其是這樣東西他想了太久太久……」他抬起頭,那種凝望大膽到放肆,我突然有點緊張起來,不自覺挺直了身子回視他,「我只是希望在我付出的時候,你別推開,不要讓我覺得自己是在演獨角戲。」

他低頭看到我的手,「手受傷了?為什么?」他拉起我的左手,微微皺起了眉,注視著我手背外側稍顯深的傷口,想要碰觸但沒有碰上去。

我試圖掙脫未果,也只能隨他去,「買花的時候不小心劃到的。」以前葉藺總喜歡送我花,但凡節日他都不會錯過,後來我到了法國,自己竟也養成了買花的習慣。而手上的傷口就是今天去相熟的花店時被玻璃瓶劃的,當時並沒有注意到那只花瓶上有缺口。

席郗辰望了眼窗前桌上的那束新鮮百合,若有所想。

之後他帶我去酒店餐廳吃飯。他偶爾掩嘴咳嗽一聲,在敞亮的餐廳剛坐下,我便讓服務生倒一杯溫水。實在看不慣他這么咳。

「感冒葯你有吃嗎?」

「昨晚吃了,今天還沒。」他回答。

我們點完菜後,服務生走開時說了一句:「你們這一對情人可真漂亮。」法國人浪漫,說話更是無所忌憚。我希望他沒聽懂,但顯然我總是低估他。

席郗辰看著我,嘴角揚起一抹淡笑。

我現在有點懷疑他所說的「只會一點法語」的真實度。

他好像能看穿我一般,「我真的只會一點法語,我能聽懂一些,但說和寫基本不行。」他說著目光更柔和了,「他說我們是情人,你沒有反對。」

我只是覺得跟陌生人不需要多解釋什么,誤會也好事實也罷,反正不過只是一面之緣。但他卻像抓住了什么關鍵,「安桀,我很高興。」

我在桌下無意識地折疊著餐巾,「嗯。」

「我們現在在一起,是嗎?」

他所說的在一起是字面意思的話,我不反駁。但我知道他不是……「席郗辰,你什么時候也開始變得這么患得患失了?」

「因為是你,所以我才會患得患失。」他拉住我放在桌上的手,眼睛黑亮,「安桀,我們已經開始了是不是?至少,我認為你已經允許我開始了。」

我有點心慌,手抽動了一下,但沒抽出,「你不覺得……太快了一點嗎?」

「不覺得。」

「我可以說你是在強人所難嗎?」我不由嘆笑。

他抓著我的手放到唇邊,閉上了眼睛輕言嘆喟:「我真的……很想你,很想你。」

我像是受了什么牽引,一動不動地任由他輕吻我的手,不知過了多久,到最後連自己是如何回答他的也記不大清楚了。我只記得隱約聽到他說:「以後別買花了。雖然你的所有東西我都想要珍惜,但是花,請讓我來送給你。」

午飯後我要回校,他要送我回去,我反對,他還有點燒,說話的聲音也都是虛的。而他好像真的很了解我,沒有堅持送。

我剛進宿舍就見梁艾文跟另外一女生 audrey坐在床上聊天,audrey在講一個德國男人的無趣,「他都不跟我做愛。」

「一個德國男人嚴謹,但放在一起就成一群瘋子了,兩次世界大戰還不是他們發動的?」梁艾文說。

「我寧願他是個瘋子!」

我從她們旁邊經過,進了洗手間洗手。

「男人沒一個忠誠的,carll還不是同時跟三個女人交往,ken也是!」梁艾文不滿。

「ken?想當初他還找過我。」audrey笑得得意。

「anastasia簡看不上的男人你還搶著要。」

她們並不介意我的存在,沒有忌憚地說著。

「我上次看到的那東方男人才叫出色!可惜……」梁艾文的聲音,語氣里萬分惋惜。

我剛擦干手,袋里手機響了,我拿出來看,果然是他。

「到了?」溫和的聲音。

「嗯。」

「沒有打擾到你吧?」聽得出他自己也不大自然,算起來這應該是我們第一次心平氣和地通電話。

「嗯。」

「安桀。」他柔柔地低語,「明天能早點過來嗎?如果你要忙畢業作品,可以到我這邊來做。」

「有事嗎?」

「沒事,就是想你過來,或者我過去陪你?」他輕笑,似乎自己都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我望著盥洗台上的那盆蘭花的葉子,低聲道:「再說吧。」

那邊似乎嘆息了一聲:「好。先別掛……你難道不想對我說點什么?」

「什么?」想到前一刻兩人剛分開,我有點窘迫,對這種如情人般的對話還是不大習慣。

「不,沒什么。」頓了頓他又開口,語氣依然溫和,「那么,明天再聯系。」

「好。」

掛斷電話,我握著手機出了會兒神,一轉身,發現audrey正靠在洗手間門口看著我,「男人?」

我但笑不語,繞開她走向自己的書桌。

「我就說你也不是什么安分的料,他們還真當你是瑪利亞轉世。」audrey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