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媽拿著鍋鏟出來，陳文軒又喊了她一聲「媽」，又說，「不用麻煩，我不是外人，不用為我

費神。」

「這怎么行，」周爸說，「快去快去。」

陳文軒走進了屋里。

周家還是這么的簡朴，和他印象中一模一樣，甚至還舊了些。上次他來，還是去年的中秋——

然後小雨沒多久就出了事。

原來時間過得那么快。

男人看看四周簡陋的擺設。都是舊物。沒有新件。

當初周雨在的時候她沒少貼補娘家，他自然是不管的；後來她的遺產他更是全給了周家，金額

不小，在這個小縣城絕對是一筆巨款了——只是兩位老人還是這么簡朴——想來是要留給周

晚。

站在客廳里，看著面前熟悉的一切。陳文軒想，周雨愛這個妹妹，最後陰差陽錯，什么都留給

小晚了。她留給妹妹的，哪里才只這點錢——連她的丈夫，她都留給了她。

「小晚呢？」男人站在客廳里問。周家三室一廳的格局，間間房門大開，都沒有他想看到的

人。

「文軒你坐——，」周媽媽解開圍裙准備出去買菜，一邊笑著說，「小晚去她舅舅家玩了，老

周你打電話把她喊回來。」

「也好，」陳文軒笑笑，他知道舅舅家也在縣城，離得不遠，一喊就能回來。他默了默，喊住

了要出去買菜的岳母，「媽，你先別出去——爸，媽，我有事先和你們說說。」

什么事？

兩個老人坐到他面前，等他說事——這個女婿一向能干，他的話就是天大的事。

這么突然上門，有事才正常。

是小雨的事？

「爸，媽」，陳文軒看著正襟危坐的兩個老人，垂眸想了想，放慢了語速，給他們一點心理准

備的時間，「我這次過來，是想請你們二老首肯，把小晚許給我——」

「什么？」

沒想到他一開口，話居然是這個。二老大驚失色，面面相覷。大女婿居然上門求娶小女兒——

雖然她姐姐是走了，可這都什么事兒啊！

簡直是平地驚雷。

「文軒，」周媽媽嚇得話都有點說不清楚了，「這，這事可開不得玩笑。」

「媽，我沒有開玩笑，」男人很冷靜，「我和小晚其實在一起有一段時間了。上次爸來s城住

院的時候，我們就已經在一起了，」

男人頓了頓，語速放慢，給他們一點反應的時間，「那天給爸燉的湯，是小晚一早起來在我那

里燉的——」

男人的話里暗示意味明顯。

周媽媽想到了什么，捂住了胸。

周爸爸長了張嘴，想說什么，又沒說出來。

要是一般的男人，或者男朋友，跑去女孩家和父母那么說話，怕也是早被打出去了。但是周家

這個大女婿，一向是岳父岳母比較「尊重」他——

「哎呀，」岳父一拍大腿，唉聲嘆氣，「你們這搞得都是什么事啊！」

「這個，這個——」

周媽媽語無倫次。

面前的男人好是好，大女兒嫁給他都是高攀。所以他突然上門說小女兒——小晚的年紀還那么

小——

是了。

「小晚還在念書呢。」周媽媽猶猶豫豫的開口，「年紀也不到。至少得等她畢業，要不你們再

多處處——」

處什么？周媽媽出口才覺得不對。

「我知道的媽媽，」男人含笑，「我的意思是先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