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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懷瑾沉默，他娘不無辜。

他已經十三歲了，不是小孩子了，他爹娘和兄長經常在書房議事，他娘能一起，是因為他外祖父身居高位，他兄長能參加，是因為他兄長一直是爹娘心中的希望。

所以，他娘跟他兄長一定是知道他爹所做的事情的。

「周公子，能否告知，你為何會因為我妹妹給我們這個機會？」程懷瑾又問道。

「告訴你也無妨。因為，有一個人不希望你妹妹過得不好。去京城，你們一家死路一條，那個人以後知道了，會傷心難過。逃走，你跟你妹妹還有一線希望，也許你們活下來了呢？她知道了也不會傷心難過。」陸錚道。

程懷瑾詫異地看了陸錚一眼，他一下就想到了顧芯。

周公子是為了芯芯妹妹？

「多謝周公子，我懂了！我還想問最後一個問題。」程懷瑾吐了一口氣，又道。

「你問。」陸錚耐心還是挺好的。

「你說死路一條，是不是因為我外祖父那邊也出事了？」程懷瑾並不覺得陸錚在騙他，因為陸錚跟他家非親非故，沒有必要來救他更沒有必要騙他。

「遲早的事。想活命，就逃。想陪著你們一家殉葬，就一起進京！」陸錚道。

「好，我懂了。多謝周公子，程懷瑾會記住周公子今日之恩情，來日若有機會，必當報答！」程懷瑾鄭重地對陸錚道謝，他在這一刻，突然從小孩子長成了大人，要做大人才會做的艱難選擇。

一邊是家人，一邊是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