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在手上的早餐,不知何時已經掉在地上,餐盒里的粥,酒了滿地。
拳,緊緊握住,似乎在忍受著強大的劇痛,手背的青筋,額前和脖頸上的青筋,都在凸起。
在景煊吻唐槐那一刻,他覺得,時間定格了,呼吸停止了,除了受傷和心痛,還是受傷和心痛——
活了二十四年,第一個動心的女孩,第一個讓他表白的女孩,竟然以這樣的方式,和他的戰友出現在他的面前……
章霆之很受傷,心口好痛,覺得世界末日要來一樣,感覺自己好絕望……
他「啊」一聲吼,突然轉身,狂奔而去。
也因為他這一聲吼,震得唐槐回過神來了。
唐槐心口一跳,猛地推開景煊,用最快的速度,把身上的襯衫脫下,塞給景煊:「景煊哥,你太過分了!」
他怎么可以吻她?!
這里是醫院不說,她也沒說自己是他的女朋友,他就吻她,唐槐很生氣,真的很生氣!
怪完景煊後,她轉身,大步跑回住醫部。
景煊身姿僵硬挺拔地看著她的背影,心口和眸光,都微微一沉。
她說他過分……
是不是她喜歡了章霆之,他吻她,她覺得他過分?
唐槐和章霆之都走了,谷佳佳也沒發呆的理由了,她撿起還能吃的早餐就跑。
景煊突然伸手,拽住她的胳膊。
谷佳佳一驚,有點害怕看到這樣的景煊,他的臉色,很陰沉啊,有木有。
奶奶的喲,是他吻了唐槐,怎么現在好像他才是被蹂躪的那個人,臉色突然就陰沉了,天要下雨了么?
景煊眸光不悅地鎖在谷佳佳臉上,看得谷佳佳心口打顫。
「我過分嗎?」他問,低沉的聲音,在像克制什么。
克制著痛苦?還是克制著憤怒?谷佳佳弄不清楚。
她只是愣愣地點頭:「是有點過分。」
谷佳佳覺得,他不應該當著章霆之的面親吻唐槐。
怎么說,章霆之喜歡唐槐,當著他的面吻他喜歡的女孩,這不是拿著劍,活生生朝他心臟刺嗎?
而且……她也沒聽唐槐說,唐槐喜歡景煊。
景煊一聽,雙眼一眯,看著谷佳佳的眼神,冷得嚇人,拽著她胳膊的手,也用力了幾度。
谷佳佳打了一個寒顫,天哪,景少不會是要掐死她吧?
又不是她想要說他過分的,是他問她的,谷佳佳覺得自己好可憐。
她小心翼翼的看著景煊,「景少,唐槐還沒吃早餐,我要給她送去,她不能餓,她一餓四肢就發軟人就發慌。」
景煊一聽,倏地松開手。
谷佳佳也像逃命一樣,提著早餐,刺溜跑進住院部。
景煊蹙眉,沉靜的臉,情緒變化多端。
唐槐不能餓?
一餓就四肢發軟,人就發慌……這是什么病?
谷佳佳氣喘吁吁地跑到劉小玉的病房。
她想向唐槐控訴景煊是個暴力男,可是劉小玉和唐麗醒了,劉小玉的主治醫生也在,她硬生生把話咽了回去,艱難地吞了吞口水,對劉小玉露出燦爛的笑:「阿姨早!我給你和唐麗帶來早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