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槐見院子這么小,她沒有把摩托車開進去。
車子停在院子外面,她提著葯箱,跟在亞才身後,走進了院子。
亞才道:「這家屋主,帶著妻兒到市里生活了,逢年過節才回會來燒香拜佛。我家老板才選這里住下的,。」
唐槐打量著這間房子,院子推了不少柴草,雖然沒見到有大人孩子的衣服晾在院子,但她不相信亞才說的話。
這屋里,一直有人住的。
一間屋子,長期沒人住,跟天天有人住的氣息是不一樣的。
到底是什么樣的氣息不一樣,唐槐說不出來。
進了堂屋右邊的一間卧室,亞才走到床前,對床里面的人道:「老板,唐槐來了。」
床上掛的是黑色麻質蚊帳,站在外面往里面看去,看得不太真切,朦朧地看個人樣。
里面傳出一個虛弱無比的男音:「嗯,你下去燒開水,給唐槐泡杯熱茶招待。」
亞才聽了,點頭,語氣恭敬;「好的,老板。」
亞才轉身出去,經過唐槐面前,他對唐槐感激一笑:「唐槐,老板就交給你了。」
唐槐只是笑了笑。
她把葯箱放在床前的一張舊木桌上,主動搬張椅子坐在床前,問床里的人:「我方便把蚊帳掛上去嗎?我治病前,要觀察對方的臉色,這是最普通的望聞問切。」
里面的人虛弱地道:「可以的。」
唐槐伸手,把蚊帳掛起來,這時,她才看清床上病人的真容。
對方面黃肌瘦,瘦得只剩下皮包骨了。
眼睛也禢了下去,成了兩個很深的眼窩。
從對方的膚色就能判斷對方患的是重病,而且還是那種無葯可救的地步。
男人已經處於非常虛弱的狀態,因為瘦得只剩皮包骨,唐槐猜不准他的年齡。
但他身上沒有一點「老板」的氣質。
唐槐知道,床上這個男人,並不是住在星輝酒店的那個男人。
昨天她問過亞才,他家老板多少睡,對方回答是二十八歲。可眼前這個男人,看去怎么都有四十歲了吧?
唐槐認真地觀察著男人的臉色,說:「從你臉色來看,你的病,已經很久了,由輕病,拖成了重病。」
男人點頭:「是的,少則十年了。」
「輕病易治,當初為何不看醫生?」唐槐看著男人問。
「就是因為輕病,我才不放身上……」
「唐槐,昨晚燒的開水泡的茶,不是很熱了,你將就喝杯暖暖身子。我現在在燒水,一會兒出去買面煮,你留在這里吃了飯現回去吧。「這時亞才端了一杯茶進來,打斷了床上男人的話。
唐槐沒有轉過身看亞才,而是一副認真看診的樣子看著床上的男人:「好的,我正好喜歡吃面條。」
亞才把杯子放在桌上後,轉身出去。
在背向唐槐時,他勾起了嘴唇,露出一抹得逞的冷笑。
杯子的熱茶,散發出一股,淡淡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