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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在咳嗽的司徒嫣兒突然看向站在床邊的帥南，咳嗽也戛然而止。

「嫣兒，你哪里不舒服，跟雅清姐講。」楚雅清拿著紙巾，邊擦拭司徒嫣兒額頭的汗珠，邊心疼地說道。

司徒嫣兒目光直直地落在帥南的臉上，痛苦的眼神，帶著一抹黯然。

帥南有些心虛地看著她，「嫣兒……」

面對這樣的司徒嫣兒，帥南無言以對，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問她哪里痛？

還需要問嗎？這個時候的她，除了身體的傷痛，還有心痛。

問她好些沒有？

廢話，現在的她，臉蛋一點血色都沒有，眉頭都緊皺起來，一看就知道講不出來的痛，哪里會好一些？

問她現在怎么樣？

現在的她，能怎么樣？身心都痛唄。

可是除了這些，帥南不知道要問什么。

「嫣兒，先喝口水。」楚雅清很少這樣伺候人，倒開水，拿吸管，把吸管放到她的嘴邊。

司徒嫣兒張嘴，含著吸管，喝了兩口水。

她的目光，依舊盯著帥南看。

帥南也不躲避，就這樣站在那里被她看。

只是她的目光，看得他有些不自在。

呵呵……真是搞笑，一世英明，身手了得，臉皮厚的他，居然會被看得不自在？

楚雅清把杯子放好，關切地看著司徒嫣兒：「嫣兒，說說話。」

剛才咳嗽那么厲害，楚雅清擔心，她喉嚨發炎，想聽聽她說話，困難不困難。

「雅清姐……」司徒嫣兒扭過頭，看著楚雅清，籠罩著淡淡水霧的眸掠過一抹不好意思，「對不起，我又讓你擔心了。」

她的聲音，沒有因為咳嗽而受到影響。

楚雅清松了一口氣，可能是她太緊張司徒嫣兒，其實司徒嫣兒剛才都喊痛了，聲音是正常的。

「傻丫頭，不想我擔心，以後不准你再受傷了。」楚雅清心疼地說道，伸手，撫|摸她的臉蛋，看著她蒼白幾乎透明的臉，楚雅清的心愈發沉重。

感受到楚雅清掌心傳來的溫暖，司徒嫣兒嘴角揚起，淡淡的笑看著楚雅清，「雅清姐，這個時候的你，很溫柔。」

「嘴貧，我這個時候不溫柔，什么時候溫柔？」

「對明軒哥哥笑的時候，你要溫柔。」因為明軒哥哥是真心愛你的，不會因為任何一個女人，而放棄你，所以你要時時刻刻都對明軒哥哥溫柔。

如果司徒嫣兒這樣的想法被楚雅清知道，楚雅清一定會罵她的，難道她平時對歐陽明軒不溫柔嗎？

「他對我溫柔，我自然會對他溫柔。傻丫頭，雅清姐對你溫柔不好嗎？」

「好，我很開心。」司徒嫣兒淺笑道，因為太痛，她的笑，顯得有些難看，看著令人心疼。

「以後雅清姐都對你溫柔。」

「嗯。」司徒嫣兒輕輕地應了一聲，「雅清姐，我身體動不了。」

只有頭能扭動，四肢無法動。

「搶救時，醫生給你打了全麻，再過幾個小時，你就可以動了。」

司徒嫣兒輕輕皺眉，「打了全麻，我還是覺得好痛。」

「這種痛……很快就會過去的。」說著，楚雅清冷淡地掃了帥南一眼，然後又疼惜地看著司徒嫣兒，「以後雅清姐不讓你再受這樣的傷了。」

帥南略顯尷尬，愧疚地看著司徒嫣兒。

司徒嫣兒神情黯然憂傷，那雙清澈得閃著水霧的美眸，給人一種隨時都會流淚的感覺。

帥南看了，心里沉沉的。

他太對不起司徒嫣兒了。

司徒嫣兒再次緩緩地扭過頭，沉靜地看著帥南。

以前的司徒嫣兒還被司徒陽當掌上明珠捧在手里呵護的時候，她是一個不經人事的小姑娘。

自從遇到帥南，自從司徒陽跳樓自盡，司徒瑾瑜坐牢，而且同時還接受到楚雅清和楚浩君死去的消息……經歷過這些後，司徒嫣兒已經成熟很多，承受能力也變強了，那顆脆弱的心，也跟著變強。

躺在醫院的病房里，她都躺了三次了。

現在面對這樣的帥南，她表現得很沉靜。

這份沉靜，看去比楚雅清還要清冷，還要讓人不可捉摸。

這樣的她，跟她的生母柳星海十分相似，沉靜，清冷。

這樣的司徒嫣兒，讓帥南感到陌生。

這樣的司徒嫣兒，有一種冷艷的美，即使臉色蒼白，都讓人不忘她的驚艷。

帥南目光復雜地看著她，薄唇幾次輕啟，最後還是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