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扶著你，往牆根縮去，分明尿都快憋不住了，卻死活不肯走。他們定然要把鬼醫大人收f人頭瘡的情景看全乎，日後好拿出去當成炫耀的談資。要知道，滄州府里可沒j人敢把他治病的全過程看完，數來數去也就那j個臉熟的。如今這些人去茶館、酒樓均不用花銀子，多的是人請客，就為了聽一聽大人的種種神跡，久而久之竟也成了他們最主要的營生。

所以說這營生不好g，沒准兒哪天就被嚇死了。這些人抱成一團，對兀自疊著紙人，臉上還露出閑適之態的鬼醫大人佩f得五t投地。

自從靈泉之事被戳破後，周妙音對宋掌櫃便多了j分莫名其妙的親近感，湊近了問道，「這又是什么符？你作甚把它折疊成-人形？」還別說，宋掌櫃手工特別好，尤其擅長折紙，什么千紙鶴、信天翁、小紙人，莫不惟妙惟肖，信手拈來。

不過須臾，他手里就出現一個短手短腳圓腦袋的小紙人，看上去還挺可ai。周妙音正想伸出指頭戳兩下，就見宋掌櫃掌心一翻，又憑空變出一支mao筆，往紙人的腦袋上添加五官。

喲，這不是《怪物史瑞克》里的那個小姜餅人嗎？周妙音嘴角chou-動，很是想笑，卻因場合不對強忍住了。也只在這種時刻，她才能真切的意識到，宋掌櫃還是個半大不小的少年，也有天真爛漫的一面。

「這是移魂符，折疊成-人形比較好c控。」他把小紙人托在掌心，召喚道，「過來。」

那鬼面瘡伸長脖子左右扭動，仿佛要從壯漢身t里鑽出去，卻最終化作一縷黑煙，附著在紙人上。壯漢表情依然凝固，眼眶卻開始泛紅，脖頸也冒出條條青筋，可見方才那j下應當十分疼痛。

本來平躺在掌心的紙人忽然站立起來，抬了抬胳膊，扭了扭胯部，然後噗通一聲跪下，竹筒倒豆子一般將自己與壯漢的糾葛解釋清楚。卻原來他與壯漢本是同鄉，常常一塊兒上山打獵，偶有一天，他在山中挖到一株百年野山參，拿到y店里能賣j百兩銀子，不由欣喜若狂，拿出來讓壯漢開眼。財帛動人心，壯漢假意與他同路，卻從背後將他砍死，又把屍t推入深澗，然後拿著野山參獨自回去。

鄉里人比較實誠，聽壯漢說二人在半途就已分開，然後各自狩獵，也就沒有懷疑。再加上當時山中有大蟲出沒，那人的q子見他久未回來又找不到屍t，自然以為他被大蟲吃掉，沒過j年便改了嫁，從此再無人過問他的死活。

因壯漢戾氣極重，他只能化作背後靈糾纏，便是付出魂飛魄散的代價鑽入壯漢t內變成鬼面瘡，也無法形成五官，頂多就是個r瘤而已，一刀切掉便好。哪料周妙音連灑靈泉水，竟讓他y氣大盛，這才有了今日這出。

當然，為了保護周妙音的靈泉不被居心叵測者覬覦，後面這些話被有姝及時制止。

紙人大變活人已足夠驚悚，其中卻又暗藏這么一樁懸案，路人紛紛感嘆這一趟沒有白來。而那壯漢卻面如死灰，若非被定住，早就拔腿跑了。

有姝聽紙人述說了冤屈，便在他背後畫了一道往生符，徐徐開口，「你自己的殺身之仇，理當你自己去報，待此間事了，便入地府投胎去吧。」話落掌心一翻，將小紙人送到台階下，廣袖微震，「領他去府衙敲登聞鼓。」這話卻是對看熱鬧的人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