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薄情江山總悠悠(十五)(2 / 2)

這次我沒手下留情,也沒那個機會可以手下留情,痛呼聲,嘶吼聲,兵器相擊聲,本來威嚴肅穆的元帥府,一時間竟成了修羅場。117

好在最後白知還帶著援兵終於趕來,場面只一會兒功夫就被控制住。

「大人,您沒事吧?」白知還見我臉色發白,險些就摔到地上,趕忙快走幾步,上前來扶我。

我搖搖頭,撐著他的手臂站起身。

「末將派人去請御醫來。」

「不用,時間來不及。」我阻止他「你現在就去呂府,把呂玄抓起來,還有,派人告訴小滬,讓他現在就去皇宮,明晨的喪儀不能有變。」

「是,末將這就去。」

我點點頭,深呼一口氣,撐著力氣走到那個我覺得極為熟悉的黑衣人面前,一劍挑開了他的面巾。

「是你?」我驚訝。

這不就是上午還把劍架在我脖子上的那個呂玄的侍從么?

這幫黑衣人果然不是裴魯派來的。

「丞相大人很驚訝么?」那人冷笑了著看我。

我挑眉「本相的確很驚訝,因為……」

「因為只有裴太傅才會派這樣的殺手來殺你,對不對?」那人掙了掙鉗制,見掙不過,便也不動了,只嘲諷似的地看我。

我微微一勾唇「你想把真相告訴本相?」

「那就要看丞相大人肯用什么樣的本錢來買了。」那人冷笑。

「放肆,敢這么跟丞相大人說話!」士兵看不過那小子的囂張樣,一用力,就把他的左手手臂給卸了下來。

那人痛得臉色漲紅,卻一聲不吭的,連句痛苦呻吟都沒有。

我向他緩緩走近了一步,用手搭在了他脫臼的那只臂膀上,稍稍一用力,只聞一聲悶哼,他的骨頭隨之裂開。

「用你的命,不知道夠不夠?」我笑得春風拂面。

那人咬住牙沒吭聲。

「說吧,順便告訴我,你的名字。」我移開手,往後退了一步。

「我叫……」他疼得有些說不出話,可為了自己的命,他還是咬牙說下去了「我叫趙思,是血盟的人,他們也都是血盟的人。」

眸光一頓,我道「血盟已經不復存在了。」

「可周氏一族還在,而且永遠都會存在下去。」趙思想對著我笑,然而剛牽動了下嘴角,壓著他的士兵就給了他一腳,他頓時就疼得直冒冷汗。

「周氏?」我冷笑「逃竄的老鼠而已,有什么可值得炫耀的?」

「哼,像你這種還跟敵國丞相勾結不清的人,有什么資格來評論我們?」

我頓了下身形,心中陡然一涼,接著便密密碎碎地刺痛起來。

有多久了?

我強忍住不去想他,也不去想我和他之間的未來,我不斷地迷惑自己,說只要不去想,不去見,他就還在那兒,我和他就還有希望。

其實我知道,世間的人都知道,我和他但凡走近一點點,就是背叛君王,背叛國家,我們倆就是千古罪人。

這就是命運,無法逃避的命運。

稍稍收了收心事,我看著跪在地上的趙思,輕聲笑了笑「本相最不喜歡婆婆媽媽的人,你最好一次把話說清楚,省的本相耐性沒了,沒興趣再與你在這兒耗下去。」

趙思心里真是有點奇怪,按照外面的傳聞,這芩國沈相理當是溫和謙遜,有理由節,翩翩公子一般的人物,怎么會是面前這個面冷心黑的人呢?

不過奇怪歸奇怪,該說的話他還是得趕緊說的「呂大人一直就是裴太傅的人,裴太傅幾次三番要刺殺你,都是呂大人暗中命我們動的手,當然,呂之所以要這么做,就是想迷惑你,也迷惑太子殿下和皇上,因為呂大人也想當這個天下之主,朝堂上有近半數的裴黨都被他收買了,所以這次密謀叛亂,他才能那么輕松,只是可惜,棋差一招,白知還竟然背叛了呂大人。」

「一直都是呂玄動的手?」我不敢置信,整個人猛地往後踉蹌了一步。

如果 如果真的都是呂玄命這些血盟余孽動的手,那么……

「沒錯,六公主就是呂大人下令殺的,而那次行動的頭兒,就是昔日你府上的護衛,王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