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中的橋段--憶魔之陷落泥沼的天鵝 】(1 / 2)

艷情短篇合集 肉書屋 8285 字 2020-09-08

艷情短篇合集 作者:肉書屋

【原創中的橋段--憶魔之陷落泥沼的天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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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月朗2014年9月13日首發色城字數:27194——————————————————————————————————————————按:參賽文所以用了個新的人物,看客可以視為一篇,也可以期待來者,就文風和故事來說與將來系列的契合度也可以很好嵌入,之所以還用(原創)的標題與編號是為了自己與大家的尋找方便而已。小心眼的調侃一下,大家給我算算兩萬多字的文,是參賽劃算還是拆開來發劃算,哈哈今天做了個連環畫版的,大家可以到情色交流區去看,不知道我這樣做的鏈接對不對,版主們包涵了!

灰蒙蒙的天、灰蒙蒙的地、灰蒙蒙的人、灰蒙蒙的冬天,在這個本就單調又殘酷的季節里灰色只是大自然的基調,可是人呢?不知道為什么在那個時代,藍灰色也成了這整整一代人揮之不去的基調。尤其是在此時此刻梅雅群的眼睛里仿佛這世界已經徹底地失去本應該有的顏色,除了那一片灰蒙蒙藍霧霧的混沌外,便是內心深處不使涌來的黑色惡魘,讓曾經在芭蕾舞台上扮演過那只孤獨、憂傷的美麗天鵝的梅雅群再也不復昔日的從容與典雅,在舞台上修長優雅的四肢樓,那是一座中西合璧式的建築,雖然巨大但卻不給人有任何權威道學的味道,整座大樓既有歐洲哥特式建築的敦實也有中式的回廊與四合院式的中心庭院,庭院里歐式的草坪與中國的怪石相得益彰,用青磚與紅磚砌成的牆面錯落有致,其間點綴著層層密密爬山虎的根藤向人訴說著它曾有過的滄桑的輝煌與劫難,同時也讓它免遭了被刷上那些充滿革命激情的貧下中農式的口號與標語。一排排原本應該只聞讀書聲的教室里如今空空盪盪,斑駁的房門與里面同樣斑駁破損的黑板與座椅明顯地顯示著它們已經有一段日子沒有被它們原本的小主人們用過了。仿佛所有的人都已經涌到了操場上去了,在這巨大安靜的樓房里與那喧雜的操場竟然猶如天上人間一般的迥異,寂靜地就像是一座在陽光下矗立的鬼樓,剛才還臉紅耳赤的梅雅群一下子居然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起來。

空空盪盪的走廊里,除了自己清晰的腳步聲外,便不再有其他的聲響了,只偶爾從一扇毫無征兆的門後走出一兩個無所事事的學生和一些個神色不定的老師,每次都讓毫無准備的梅雅群感到突如其來的驚嚇。梅雅群打算在去找校革委會前先去找一下池晴打聽一下,便朝著池晴的辦公室走去。池晴的辦公室與女兒曾是同一個,所以梅雅群毫不費力地便在這個偌大的建築物里找到了它。可是池晴的辦公室緊緊地鎖著,顯然里面沒有人,正在梅雅群不知所措該怎么辦的時候,從旁邊的小樓梯里轉上來三個男生,稚嫩的臉上嘴唇上已經都有了一圈明顯的細細胡子,每個人都學著大人的樣子嘴里叼著一支香煙,互相戲謔著根本連開都沒有看一眼梅雅群便開始肆無忌憚地用力地砸起了池晴的辦公室的門來。

「媽的,還沒有人,這小娘皮死到哪去了……」

一個小黑皮嘴里嘟囔著,說著就想用腳去踹門,旁邊的一個一把把小黑皮給攔了下來,一邊轉頭看了看呆在一旁顯然是被他們嚇到的梅雅群。

「你是誰?」

猴精一樣的小子機警地詢問梅雅群。

「我……我是來……來找池晴池老師的,她……她不在嗎?」

梅雅群被這三個男孩身上濃厚的痞氣給嚇地有點結結巴巴。

「你找誰?池晴,嗬嗬……她現在一定是正在吃香腸呢?嗬嗬……哈哈……嘿嘿……」

小黑皮怪笑著回答梅雅群的問題,滿臉猥褻地用充滿赤裸裸欲望的眼睛在眼前這個可能比他媽媽都要年長幾歲的梅雅群身上游移著,最終定格在梅雅群被大衣裹著的小腹以下的部位。

「吃香腸?」

「是啊!好吃的香腸,你要不要也吃幾根,嗬嗬……哈哈……嘿嘿……」

小黑皮一邊說著一邊把雙手伸到梅雅群的眼前右手的食指在自己左拳的中空里使勁地來回戳插著,一邊嘴里發出「噗哧……噗哧……噗哧……」地聲響。

梅雅群奇怪地看著他,實在不明白這個小黑皮到底在做什么。

小黑皮再次被一旁的小猴精給攔了下來。

「池老師不在,可能有事去了,我們也正在找她呢!你不要聽他胡說八道的……走吧……」

小猴精一邊催促著小黑皮他們趕快走,一邊向梅雅群解釋著,同時也被眼前這個與自己父母同輩的女人優雅的氣質所折服,一邊走一邊還在似乎說著「這個女人真漂亮……」之類的話。

女人或許是天生喜歡被別人贊美的動物,看著這三個都可以做自己小兒子的學生一邊走一邊還不時回頭看自己的樣子,也不禁嫣然一笑。

既然池晴不在,梅雅群便開始尋找學校的革命委員會,雖然梅雅群並不清楚革委會到底在哪里?但還是下意識地朝校長辦公室的方向走去,希望能遇到一個人問一下。

「大爺,革委會怎么走啊!」

在樓梯上,梅雅群見到一個像校工打扮的老人,穿著長及膝蓋的藍色工裝,正在吃力地一級一級地掃著樓梯,從他笨拙的動作看來,顯然並不精於此道。

老人聽到有人和他說話,便抬起頭用手扶了扶只剩下一根腳的眼鏡,平和的臉上稍有一絲驚訝。

「同志,你在和我說話嗎?」

「是啊!您知道學校的革委會怎么去嗎?」

「你去那干嘛?唉……沒事啊……最好不要去那里啊!尤其是你們女同志們……」

老人語重心長地勸梅雅群不要去革委會,可是梅雅群又怎么能聽得進呢?

「大叔,我是有事才去的,您就告訴我吧!」

「唉,閨女啊!去哪里有啥事啊!」

「是打聽我女兒的事,她和你們韓校長一起去再改造去了,可是已經好幾個月都沒有消息也沒有信來了,所以……所以我今天是來向學校打聽我女兒的,順便再來看看池老師。」

「你女兒?池老師?」

「是啊!我女兒叫苗亞,池老師就是池晴池老師,韓校長的女兒,我和韓校長是好朋友,她也是我女兒的老師。您認識我女兒嗎?」

「哦,哦……我記起來了,苗亞就是那個個高高的女孩,你是她媽媽吧?像,真像……」

老人為了自己還能記起一些美好的事或人而感到高興,也許他已經很久都沒有這樣高興了,所以笑得格外的暢懷。

「是啊!大叔,您猜對了我是她媽媽,再向您打聽一下,池晴池老師她還好嗎?她媽媽臨走時讓我多照顧她點,唉,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我也好久沒見到這孩子了,剛才我還去了她辦公室,不知道她去哪里了。」

「池老師啊!唉……苦命的閨女,真不知道造得什么孽啊!」

「怎么啦?大叔,池晴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啦?您快說呀?」

「她田老師的媽媽呀,你既然是韓校長的好朋友,那就快點救救這閨女吧!我在老韓家這學校里教了一輩子的書了,韓家老小我都認識,都是好人哪!怎么老天爺就不開眼呢?自從小韓校長給撤了去了啥再教育後,這學校就被那個姓牛的小兔崽子給霸占了,那小兔崽子靠著他老子的名頭干盡了傷天害理的事,要不是當年小韓校長大人大量沒有舉報他偷雞摸狗的事,這小子早就該挨槍子去了,唉,沒想到這小子狼子蛇心,不但不記小韓校長的好處,還在背後使壞,這次小韓校長被下放就是這兔崽子搞得鬼,這還不算,還把小韓校長的閨女池老師給糟蹋了,要是我還年輕幾歲,我真會宰了這個畜生王八蛋……咳……咳……」

老人越說越激動,一陣的干咳把一張老臉漲得通紅,連氣都有些喘不過來了。

「池老師她……她……被……被糟蹋了?」

梅雅群也被這突如其來的噩耗給驚呆了,雖然也聽過自己的那個愛嚼舌頭的鄰居添油加醋的胡謅過,可是自己始終都以為那只是些閑言碎語,那想到這些居然都是真的。

梅雅群渾渾噩噩地來到學校的革委會,老人的話語一直在耳邊回盪。

「苦命的閨女,她媽媽剛走,就被那個姓牛的畜生看上了,每天在學校里給這個畜生糟蹋還不算,還要給他的那些狐朋狗友糟蹋,大著肚子也不放過,真是作孽哦,唉……」

「為什么會這樣?為什么……」

梅雅群感到自己的呼吸都有些困難了,想撕聲力竭地呼喊卻發不出一絲的聲音,腦海中不時閃過那個文弱的女孩,她那么的弱不禁風,楚楚可憐,就像她媽媽說的這孩子真的好像還沒有從她孩提時代的那場改變她媽媽和她家庭命運的重病中恢復過來,瘦弱的身體始終仿佛拒絕著一切多余的養分,便是一陣風兒就好像可以把她吹走似的。梅雅群不敢去想象這么一具孱弱的身子如何去抵擋那群禽獸們的蹂躪。恍惚間在操場上被人掛上破鞋的那三個女老師又浮現在梅雅群的眼前,無數只黑黝黝的手伸向她們,伸進她們的衣領里、褲子里,在女人的尖叫哭喊中一具具雪白的胴體顯露出來,甩動的豐乳、顫抖的肥臀,無數的黑手在其間狂舞,女人豐腴白皙的大腿被黑手們無情地扯開,那深暗通幽的覆蓋著黑色森林的女人特有的臀溝胯間被一覽無余遺,兩片戰栗的肉唇,一輪收縮地菊蕾,卻無法阻擋那些黑手們肆無忌憚地分開它們、掰開它們,嬌嫩的陰道與纖毫緊密的菊蕾,全都毫無意外又無可奈何地包裹著數不清的黑手指,女人透明的體液與鮮紅的血液沾滿了那些黑乎乎瘋狂攪動的手指們,這樣的景象無一不讓梅雅群感到不寒而栗。

梅雅群下意識地舉手拍打房門,現在的革委會便是以前的校長室,只是在過去這座學校的師生們自從這座大樓在民國時期落成起便就沒有看到過校長室的那兩扇巨大的黃花梨木的大門關上過,即使是晚上也不例外,因為這座學校的創始人也就是它的前任校長韓璐的爺爺韓老先生在進門的屏風處手書一幅對聯,「君子坦盪盪,書生明白白」,其認為學校本該學古人築高台而求賢人,自然不該設什么門檻,便索性讓自己辦公室的大門敞開,以示求賢之若渴,人與學之坦明,這個不成文的傳統一直傳到韓老先生的孫女前校長韓璐都是如此,全校的師生皆可長驅直入面見校長而無低人一等之感。

而如今禁門緊閉,堂皇精美的大門上用拙劣筆法書寫著諸如「偷有理,搶無罪,革命的強盜精神萬萬歲!」「革命方覺北京近,造反倍覺主席親!」「頭可斷,血可流,誓死不低革命頭!」等時髦流行的標語,橫七豎八地用劣質地彩色大字報貼滿了整整兩扇門,遠遠地看過去便像一個用紙糊地靈堂。

終於門被打開了一條細細的縫隙,一個秀氣甜美的臉蛋探了出來,即使剪著一個女民兵的短發式,也絲毫不失中國古典美女特有的柔美溫淑的氣質。

「您找誰?啊……是……梅姨啊!你怎么……怎么到這里來了……」

「晴晴,我……我……」

梅雅群驀然從恍惚中驚醒,看著自己想象中應該悲慘的女孩,如今干干凈凈地出現在自己的眼前,連梅雅群自己都分辨不出到底什么是真的什么又是幻像,也許真是應了曹雪芹的那句「假作真時真亦假」了。

看著自己發小的媽媽,這個以前比自己媽媽還要疼惜自己的梅姨,池晴的鼻子也不禁一陣酸楚,自己多么想撲進梅姨的懷抱就像撲進自己媽媽的懷抱一樣,可是池晴知道現在可不是和梅姨訴苦撒嬌的時候,梅姨精致的臉上從慘白一下變得通紅的表情,反而讓池晴更為擔心起來,一時之間便像是一個做錯了什么天大的錯事的孩子,從突如其來的驚喜一下也變成了厚厚的無法傾訴的愁思。兩個人仿佛沉默了好久,終於還是由梅雅群首先打破了沉默。

「晴晴,我是來找學校革委會的同志打聽一下我女兒的事,也來看看你還好嗎?我已經有好幾個月沒有收到亞亞的信了,你媽媽還好嗎?你有沒有收到過你媽媽的信,她有沒有說起過亞亞???」

梅雅群一口氣把自己的來意與期盼向這個和自己女兒一樣親的池晴都一股腦地到了出來,黑寶石一般清澈的眼睛里充滿著期待,可是看見地卻是池晴纖細雅致的丹鳳眼里突然充滿了晶瑩的淚花,滿腹委屈地向梅雅群抱怨著媽媽沒有給她捎來一絲一毫地信息,就像是把她給徹底遺忘了一樣。雖然梅雅群同樣很失望,但一顆本來一直提到嗓子眼的心總算可以稍稍地放一放了,至少沒有得到女兒的壞消息,便只得自己安慰自己可能只是那邊的通信不便罷了。

「晴晴,我想見見革委會的同志,我想知道亞亞和你媽媽她們到底去到了什么地方,我想去看看她們去。」

「梅姨,您先回去吧,牛主任他……他正……正忙著,今天下班後我就去看您,好嗎?」

池晴一邊竭力地勸說著梅雅群盡快離開,一邊惴惴不安地不時回頭朝房里張望著什么。

就在梅雅群還想再堅持一下的時候,厚重的大門被人推開,一個戴著解放帽的賊眉鼠目的年輕人走了出來。一邊朝著池晴不耐煩地嘟囔著,一點系著自己綠軍裝上的紐扣,就像是剛剛起床一樣。

「是誰啊!怎么去了這么久,我活都干完了,也不知道他媽的給我收拾一下。」

「啊!梅……梅姨,這就是牛主任了,這位是梅同志,苗亞同志的媽媽。」

「苗亞!」

顯然這個名字讓牛主任開始仔細地打量起眼前的這個中年婦女,仔細打量下果然讓這個牛主任頓時精神大振,但見眼前的這個婦人在臃腫的大眾化的衣著下,仍然給人以亭亭玉立的感覺,高挑勻稱的身材似乎來得比自己還要高了幾分,一張清癯冷艷又不失溫柔的臉蛋,因為天生有點貧血而顯得愈發白皙的皮膚在這個冬日的早晨則顯得仿佛透明了一般,而正梳洗地干凈利落地盤在腦後扎了個發髻的一頭長發,也因為同樣的貧血而顯現出一種中國人少見的天然的栗褐色,尤其讓人心動的是這樣的發式也讓梅雅群的臉型突顯得更加棱角分明別有風韻,特別是在這個千人一面的大時代里真可算是一種難得一遇的視覺享受了。

「啊!原來是田伯母啊!稀客稀客,池老師你怎么不快點告訴我啊!田伯母,要是我早知道是您來了,我早就親自來迎接了啊!快請進,快請進,池老師,你怎么能不讓田伯母進來呢?真是胡鬧……」

牛主任一邊殷勤地把梅雅群往辦公室里讓,一邊急切地伸出自己的手去握梅雅群的素手,同時用陰狠的一對三角眼狠狠地瞪了一眼在一旁正不知所措的池晴。

「客氣了,牛主任。」

梅雅群心不在焉地輕輕對牛主任寒暄著,眼睛卻盯著一旁的池晴看,顯然眼前的池晴已經不再是以前的那個小女孩了,臃腫的腰圍與池晴嬌小孱弱的身子明顯地不相稱,一看便知這是一個懷胎快足月的小孕婦。

「晴晴,你懷孕了,怎么也更你梅姨說一聲,唉,要不是我為了亞亞的事都快……唉,我正該多看看你這孩子,你媽媽知道嗎?怎么快生了還在上班啊?你愛人呢?他怎么也不管管。」

梅雅群又自責又心痛,同時真的很生氣,所以越說聲音越響,當然這後面的話自然是說給她眼前這個領導聽到。

「對,對……田伯母,您說的是,只是現在革命形勢所迫,學校人手不夠啊!這不是嘛!我讓池老師在我辦公室里就是為了好好地照顧她,這也是我們革命群眾對懷孕女同志的關懷啊!他愛人也是很支持的嘛,是不是,池老師,嘿嘿……」

牛主任對著梅雅群做著自我檢討,同時兩只手則緊緊地握梅雅群的手,在略顯冰涼滑膩的手掌與手背上來回摩挲著,五根青蔥一般的玉指此時已經變得通紅。

梅雅群看到在一旁自從這個牛主任一來便一直沒說話的池晴此時的眼圈又是紅紅的,眼淚在眼眶了直打轉,便也就不再說什么了。此時才感到這個比自己女兒打不了多少的男性居然正在如此仔細地在研究著自己的柔荑,蒼白的臉上也不覺突然一紅,趕忙抽回了自己的手。

兩個人跟著牛主任魚貫往屋里去,這個屋子梅雅群一點都不陌生,在以前已經不知道來過多少次了,可是這次卻覺得這整個房間都給人怪怪的感覺。一抬頭原來進門的屏風上的那副「君子坦盪盪,書生明白白」對聯,居然被人改成了「批林批孔批周公,抄家抄校抄老九」,原來屋里的書架上的書也不知去了哪里,只在顯眼的地方塞滿了流行的革命書籍,來到了里屋的辦公室,古色古香的大檀木書桌上,早已沒有了文房四寶,只是亂七八糟的堆滿了各種各樣的紅頭文件,房里還有一個女人,三十多歲的年紀,雖然不是很漂亮,但長得一副賢妻良母的模樣讓人楚楚可憐,女人顯然剛剛哭過,兩只眼睛紅紅腫腫的,衣著雖然破舊但漿洗地卻十分的干凈也很得體,女人的兩只手不知道何故下意識地緊緊地抓著自己已經系得很好的衣領與褲帶,原本應該梳理整齊的頭發卻顯得不合時宜地凌亂。女人看到有人進來,原本還慘白的臉上霎時便漲得通紅,別過頭去不敢看一眼進來的人。

「她田伯母啊!您先請坐。阮老師啊!給你看的那些都簽名了嗎?有哪里不滿意的嗎?嘿嘿……」

牛主任前半段是對梅雅群說的,而後半段是跟那個女人說的。那阮老師不聽那牛主任說話還能忍著,一聽到牛主任問她什么是不是滿意的時候,便已經忍不住失聲抽泣起來。

「他媽的,你是眼淚里泡大的嗎?一來到我這就是哭,給我哭喪啊!我現在問你滿不滿意,有沒有簽名?你倒是給我放過屁出來啊!」

「滿……滿意……嗚嗚……」

「嘿嘿,滿意還他媽哭什么?是不是在騙革命群眾啊?」

女人艱難地搖了一下頭。

「沒有,那我代表革命群眾考考你,到底哪里滿意啊?嘿嘿……」

女人的頭搖得像撥浪鼓似的,哭地也更響了些。

「媽的,你要是不說,就是抗拒革命群眾,你家的老沈就是榜樣,你自己看著辦吧?」

「牛主任,你……你說過會放了老沈的,你……你答應過我的啊!」

「我是答應過的,但條件是你要讓革命群眾滿意,我現在就是代表革命群眾問你到底哪里滿意?」

「都……都滿意……」

「媽的,還是老師呢?呸!一點都不具體?要不是我看在田伯母的面子上,今天一定饒不過你的,現在我就提醒提醒你,要是還不好好的回答,那就別怪我說話不算數了。現在先回答我,給你看的三份記錄你今天接受革命群眾再教育的記錄上自己的名字都簽上了嗎?」

「簽了……」

女人的聲音輕得幾乎只有自己才聽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