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049.發瘋(2 / 2)

這樣一想,姜可可覺得需要堅持的只有這幾個月呢,心情立馬陰轉晴,快走回屋給自己的搪瓷杯子倒了水,天氣有點熱,都口渴了。

然而小半杯水喝下去,姜可可卻覺得渾身都舒爽起來,好像每個細胞都散發著愉悅氣息,跟平時喝的水半點不一樣。

腦海靈光一閃,姜可可想起上午她往這搪瓷杯里滴過一滴好不容易擠出來的水,難道是那滴水的作用?

看來這金手指功能還是有待開發啊,姜可可決定晚點兒自己再來慢慢試驗,摸透它還有什么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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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一覺又去上工,下午工作還是割土豆苗,雖然事先纏好紗布,可割了會虎口還是發熱發疼,姜可可知道再繼續肯定又會破皮,然後又治愈,繼續疼,如此循環磨死人。然而沒辦法,就是她不主動去治療,沒兩天照樣會恢復如初的,那還不如一受傷自己就主動去治愈,再受傷的過程也能有點兒緩沖。

她嘗試著加快速度,下午大隊長安排給她的地跟上午一樣多,不加快速度下午又得超時,她不保證下午江寄余還會幫她干活,也不想讓江寄余給她干活,跟占人便宜似的。

可是加快速度鐮刀就會不小心割到手,沒一會手上就多了好多道口子,她皮膚嫩,劃一下就連皮帶血的,疼得都『嘶』了好幾聲了,主動用靈水治愈吧,肚子又容易餓的快。

抬頭看了眼四周的大山,姜可可憋回眼淚,她還是努力干吧,要是下工前干不完就得干到晚上了,大晚上這地里頭安靜得很,四周都是山,聽說以前山里有狼,現在還有大野豬,她都不夠這些野獸一口啃的,還是忍忍疼,快點割完再治療吧。

努力努力,不要放棄,不疼的。姜可可一邊給自己洗腦一邊快速割,同時不斷調整使鐮刀的手,割一刀口子調整下,這樣慢慢就能學會正確使刀不傷到自己了。

土豆苗割了大半,姜可可終於學會這一技能了,付出的代價是左手十幾道口子,褲腳和布鞋破了幾個小口子。

當然,眼淚也沒停下掉過,實在是太疼了,她其實沒那么怕疼的,可是金手指的debuff讓肌膚變得太幼嫩脆弱,痛感也隨之加強啊,疼死了,她忍不住淚啊。

於是,來巡邏的大隊長便看見姜可可一邊哭一邊用力割土豆苗,手還流著血的可憐模樣,當下就嚇到了,「姜知青!你干啥呢手都出血了還不停下!」

那么多道血口子分布在手背手腕上,白嫩嫩的手映襯著,瞧著就可怕啊。

這一喊,周圍不遠處奮力干活掙工分的人紛紛停下來往這邊看,這個時候近視的人少,隔著幾畝地還是能很清楚地看見姜可可手上的血口子的,當下全都議論起來。

而稍遠點干活的江寄余也停下鋤頭,視線看過去的時候,姜可可正好抬頭,眼淚從眼眶落下,梨花帶雨,帽檐下的粉嫩小臉無辜又可憐。

真他媽惹人心疼。

牛車上,趙婆婆半躺在干稻草上面,腦袋還枕著老莫教授手工做的稻草枕頭,下放的生涯讓他學了許多手工活,也能最大限度利用身邊能利用又不打眼的東西來稍微改善他們的生活。他和趙婆婆走過大半輩子,這次若不是趙婆婆喝了葯還燒不止,也不會冒著暴露的危險白天便找來自己外孫子幫忙。好在村支書是同意給送到醫院去了,哪怕他自個不能跟著去照顧,有江寄余在,他也放心許多了。

姜可可看了眼趙婆婆,她的衣服打滿補丁,頭發也白了大半,臉上布滿褶皺,皮膚是常年勞作的粗糙和黑黃,因為發燒而透著不正常的紅,像極在酷暑下暴曬後的模樣,嘴唇則顯得蒼白,嘔吐和發燒還有牛車的顛簸讓她精神不濟,昏昏欲睡。這是經歷過風霜和困苦的老人。

如果沒有這場動盪,她應該是個衣著整潔光線,挽著發髻,笑容溫和的知書達理老人家,哪怕臉上會有歲月留下的痕跡,也該是迷人優雅從容的,絕不是現在這樣躺在臟兮兮的牛板車上像被摔倒岸上的魚,無助,麻木,沒有希望。

姜可可心里有點不舒服,她努力回想了看到的劇情的讀者評論,還是無法確定趙婆婆有沒有發生過這場高燒,不過她可以確定的是這場高燒並沒有要了趙婆婆的命,在原身捅出江寄余和她關系之後還有她的劇情在。

但饒是如此,趙婆婆這次高燒情況也不容樂觀,她看上去十分虛弱,江寄余眼睛不錯地盯著,整個人綳得很緊的樣子。

姜可可覺得他好像下一秒要爆炸,坐在身邊特別沒有安全感,連牛車的顛簸都被這低氣壓給震住了。

瞥了眼背對著他們趕車的大壯,姜可可抿抿唇,從軍綠色的挎包里拿出個玻璃杯,那原先是裝黃桃果肉的,吃完洗凈後被原身拿來裝水,出門的時候帶一罐,不至於口渴。

入鄉隨俗,姜可可也拿它來裝水,因為沒有保溫效果,就裝了偏熱一點兒的溫水,此時到了能入口的水溫,她遞了出去。

江寄余看著那雙手捧著遞過來的裝滿水的玻璃杯,瞥見了白嫩纖細手腕上的一些細小劃痕和浮起的紅點點,視線往上挪了挪,落在她微低的腦袋上,眼皮微垂,小刷子似的長睫毛顫了顫,小巧可愛鼻子下的櫻唇輕抿著,有點別扭又有點怕的小模樣。

他很可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