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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直到被沈涼時放在了床面上,西顧依舊覺得自己是在做夢。
兩個人似乎剛結束電話沒多久,雖然她先前再三囑咐沈涼時別來找她,是掛掉電話時,心里有些小失落,是真的。
第一次察覺,自己也是脆弱的,也是第一次察覺,自己有時候,也是有私心的。
此時此刻,沈涼時單膝蹲在床邊,開始查看她腳上的傷勢,這種情況不是第一次,曾經她扭傷過一次腳,那時候沈涼時也如現在這般給他查看傷勢。
那時候,她雖然害羞,卻一個勁的告訴自己,沈涼時是醫生,只將他當成普通的醫生就好了。
而今日此時,一切今非昔比,沈涼時不再是醫生,不再是老師,和她有了一種親密的關系,叫做戀人。
西顧眼神柔和,沈涼時確實眉頭緊鎖,房間里上了燈,燈光從他頭頂灑落,在他眉宇間盪出一片淺淺的陰影。
他的睫毛很長,從西顧這個角度看,更是長,眸子很黑,微微低垂著,表情很認真。
「扭傷之後沒有馬上去醫院?」男人抬起頭,看了她一眼,語氣雖然輕,但隱隱之中,又透露著責怪。
西顧眉眼閃了一下,自然不能將談易謙背她下山,給她處理腳傷的事情說出來。
她回答,「先前要去祭祖,這是我來探家後第一次去祭祖,不能失了禮貌!」
「固執!」沈涼時訓斥了一句,溫熱的掌心貼在她的腳踝處,開始輕輕的給她揉著腳。
西顧挺害羞的,雖然兩個人最親密的事情都做過了,但是如今是在談家,在她的房間里,現在這般親昵,還真讓她有些微不適應。
「你出來的時候怎么跟伯父伯母說的?」
「賀遲找我小聚,晚飯前會回去!」
「折騰!」
西顧斥了一聲,倒是沒有別的話了。
沈涼時按摩的力道很好,西顧不覺得疼,不愧是學醫的。
再看給她按摩腳的這個人,一身卡其色風衣,淺青色針織衫,黑色西褲,皮膚白皙,五官精致。
黑色的頭發打理的一絲不苟,發質很好,整個人給人的感覺清貴高雅,估計沒人會想到有一天他會蹲下身子為自己的女友揉腳。
西顧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去,摸在了他的頭發上,短短的發梢撓的她掌心發癢,但是觸感,真的不錯。
男人抬起頭,對上她烏黑沉靜的眸子,問道,「怎么了?」
「沒什么。」西顧搖頭,說道,「我只是在想,我上輩子究竟造了多少福,竟是能夠遇見你!」
「也許是拯救了地球!」沈涼時調侃。
西顧彎了彎唇角,點頭,「我覺得有可能!」
沈涼時看她,溫溫的笑,「其實,我也是一樣,遇見你,覺得很幸福!」
此時此刻,兩個人一個坐著,一個蹲著,彼此對望,烏色的瞳孔中像是藏匿了山水,相環相擾,痴纏無度。
無以言表的情緒瞬間鋪天覆地,西顧低頭,一個吻落在了男人的眉心,然後伸手,摟住男人的脖子。
男人手臂用力,伸手將她納入懷中,抱得很緊。
……
下午五點左右,沈涼時的手機響起,是母親周芬打開的,周芬提醒他別玩鬧太久,注意不要喝酒,晚上六點吃年夜飯,不准缺席。
沈涼時先前在國外呆了幾年,過年期間並不是都回來,周芬知道兒子忙碌,但並不知道忙些什么,不過現在,他知道了。
除了周芬的電話,沈涼時還接到了另外兩個人打來的電話,第一通,來自賀遲。
不出沈涼時所料,母親果然是打電話給賀遲求證了。
賀遲說,「這不是最主要的,現在,你得來解救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