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流蘇並沒有因為秦興賢如此而暴怒，只是回頭看了一眼灰鶴先生，道：「灰鶴先聲，我想這件事情還是你告訴他的比較好。」

「嗯！」灰鶴先生微微點頭，然後看著秦興賢道：「我不知道你如何斷定他是一個將死之人，不過，我還是覺得我有必要將這些事情告訴你。」

「你的父母是誰，我們真的不知道，也不認識，當初我們是從姚平市的莽上腳下撿到你的，那個時候你只是一個不足三月的嬰孩，你身上也沒有任何可以顯示你身份的物件，我們兩人一生膝下無子，所以便決定將你收養。」灰鶴先聲回想著當年撿到秦興賢時候的情景，緩緩地說道：「我們將你帶回雲海之巔，撫養你長大……」

灰鶴先生講述關於秦興賢少年時候的事情，銀狐夫人在一旁也是聽的神色悲痛，只是當灰鶴先生說到在秦興賢十五六歲的時候發生的一件事情的時候，兩人的表情都變得有些怒容，只聽灰鶴先聲道：「那一年，你突然之間性情大變，從一個溫順懂事的孩子變得暴躁，變得嗜殺，我和你……母親怎么勸你都沒有用，最後你說你要出去走走，我們還想著你出去走走能夠好一點，便讓你離開了，這誰知，再次見面，你竟然是對我們兩人下了殺手，若非我們當時聽了陸驚天的善意提醒，恐怕今日還真的就不可能站在這里了！」

「當年我始終想不明白，你為什么會變成那樣，但是現在想想，恐怕也和你所謂的那個法度有關系吧！」灰鶴先生長嘆一口氣，道。

「什么話都是從你們嘴里說出來的，你要我如何相信？」秦興賢聽著灰鶴先聲的話，臉色也是一變在變，不過，他顯然還是不能夠相信，當灰鶴先聲話音落下，他便直接盯著灰鶴先生，質問道。

「那好，我來告訴你我所認識的苦厄法師是一個什么樣的人！」銀狐夫人見灰鶴先生的臉色很是難看，站出來道：「如果你所說的法度和我們所認識的苦厄法師是一個人，那我告訴你，他覺得不是一個值得你信任的人。」

「你所謂的他助你義父修練大摩天神功全都是假的，若不是他暗算你義父，你義父也不可能使得修為境界一直停滯不前，若不是他暗算你義父，你義父也不可能需要在雲海之巔三十年不能離開，難道這一切你自己不知道嗎？」銀狐夫人看著秦興賢質問道。

「你是說……」

「不錯，你所謂的法度不是別人，他正是那個害了你義父的黑蝠，他也不是什么苦厄法師，而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魔頭，他到處搬弄是非，無非是為了他那該死的鬼蝠幡。」銀狐夫人說完後頓了頓，道：「只是，這一切如今只能憑你自己的判斷了，別人是無法給你證明了。」

「不，這不可能，我可以找到他，我要聽他親口說出你們的丑陋行徑，要他來指正你們！」秦興賢雖然還是不願意相信，但是他以他對銀狐夫人的了解，再結合當初發生在灰鶴先生身上的一些事情，他已經信了三分了，此時，他唯一的希望就是找到那個所謂的法度，然後從他的口中還原事情的真相。

「銀狐夫人說的沒錯，他已經沒辦法回答你的問題了！」突然，從銀狐夫人身後傳來一個略顯疲憊的聲音，道。

秦興賢朝著那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只見此時陸遙在惠子的攙扶下，一步三晃的朝著他走過來，只聽他說道：「以往的恩怨我無從得知，但是黑蝠已經死了，他的鬼蝠幡也被我毀了，你想要從他的口中得到答案，已經是不可能了！」

「你胡說，以他的實力又怎么可能是你能夠殺死的，你們聯合起來演戲給我，就是想要騙我，再次騙我，我不會相信你們的！」秦興賢的內心已經奔潰了，嘶吼道。

「賢兒，你不要再執迷不悟了，難道你到現在還想不明白嗎，若非是鬼蝠幡被毀，你義父怎么可能離開雲海之巔，而且還站在這里和你說話！」銀狐夫人的眼角落下一滴晶瑩的淚花，女人終究是女人，無論她的實力有多么強大，她的身上終究是有女人的天性，無論她如何恨秦興賢，此時看著這般模樣的秦興賢，終究還是做出了本能得反應，道：「難道你覺得這件事情也會有假？」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秦興賢整個人已經奔潰了，他一直堅持得東西徹底得被顛覆了，往日他所作得累累惡行也是浮現在眼前，一個個如同噩夢一般得場景浮現在眼前，連連後退，嘴里含含糊糊得說道。

「孽畜，事已至此，你還不知悔悟嗎！」灰鶴先生怒吼一聲，朝著秦興賢一步一步的走了過去。

「不，不，不……」

「灰鶴先生……」

秦興賢連連後退，水流蘇見他神情不對，深怕有詐，本想出言提醒，卻被灰鶴先生擺擺手打斷了，灰鶴先生繼續往前，目光冷冷的盯著秦興賢。

只是，此時眾人皆是站在灰鶴先生的身後，除了秦興賢之外，沒有人注意到此時的灰鶴先生眼角也是掛著一滴晶瑩的淚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