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雲,這就是你提到的流蘇那丫頭的兒子?」
大殿之上,水流雲坐在最中間的一張好似純金打造的、上面雕刻了兩條通體晶瑩剔透的水龍的椅子上,十幾個水家的長者和核心人物分別依次坐在他兩側,除了水流雲,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陸遙的身上。
而陸遙,在這諾大的大廳中,竟然連個座位都沒有,一個人站在大廳中央,好似接受眾人的審判一般。
剛才說話的那人陸遙雖然不認識,但從他的年紀和其他人對他的恭敬態度來看,陸遙知道,他就是那個始作俑者水常山。
水常山約莫六十多歲,個頭有些矮,估計連一米七都不到,身穿一身雪白的長衫,一頭斑白的頭發也很長,用一根銀色的絲帶綁起來披在身後,乍一看,彷佛給人一種仙人下凡的感覺。
若不是陸遙從水流雲的口中已經知道了這一次事情的來龍去脈,換做是其他任何的場合見到水常山,或許也會這么認為。
「嗯,他就是蘇妹和陸驚天的獨子陸遙。」水流雲看了一眼水常山,隨後將目光轉向陸遙,淡淡的道:「陸遙,這位是族中的二長老,你母親稱他一聲二叔,你就叫二大爺吧!」
「二大爺?」
「我去你個二大爺!」
陸遙在心里一陣好笑,若不是此時礙於水流雲的面子,陸遙或許真的就這么叫出口了。
一個把自己打扮的好似仙人一般的老者,心里卻是充滿了嫉妒於黑暗,當真是讓人覺得不齒。
「二長老好!」
陸遙很想如水流雲所說的那樣,稱呼水常山一聲二大爺,可是話到了嘴邊,他真的叫不出口,索性稱呼一聲二長老。
「小子,放肆!」
陸遙稱呼水常山一聲二長老倒也沒錯,可是話音剛落,水常山參邊一個和水流雲年紀差不多的中年人蹭的一下子站起來,怒斥道:「目無尊長,你也太放肆了,難道你陸驚天就是這么教育自己的兒子的?」
陸遙眼中猛的射出兩道精光,死死的盯著中年男子。
眼看著兩人就有大打出手的趨勢。
「算了算了,流風,你我都是他的長輩,你又何必和一個孩子一般見識!」水常山笑著說了一句,然後目光落在陸遙身上,道:「聽流雲說那套水系功法是你在北方水之祖巫共工相應的那個血池中淬體時偶然得到的,是嗎?」
「不錯!」陸遙干凈利落的回答道。
「……」
無論是水常山,還是那個中年男人都沒有馬上再說什么,而是目光灼灼的盯著陸遙看,那架勢,好似要看穿陸遙的內心似的。
「哼,就憑你們那點微弱的精神力,也想窺探我的內心世界,簡直是痴人做夢!」陸遙自然知道他們這樣是在做什么,心中暗道一句,臉上卻是沒有絲毫的神情變化。
「陸遙,你可知道十二祖巫血池是我們水家的禁地之一,外人是不可以進去的?」水常山自然是看不透陸遙的心思,便開口問道。
「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陸遙的心情壓抑的久了,終究是顯出一絲不悅,淡淡的反問道。
「放肆!」
「呵呵,年輕人,果然是年輕人!」水常山示意中年人不要說話,看著陸遙淡淡一笑,道:「不管你知道不知道,我都要告訴你。」
「水家是修仙界的大家族,不是那些小世家可以比擬的,更不是什么俗世中一些不入流的家族可以相提並論的。」水常山的聲音提高了一分,道:「沒有我水家的同意,進入水家的禁地,下場只有一個,那便是接受我們水家的怒火,不死不休!」
「……」
陸遙什么也沒說,目光迎著水常山的目光撞了上去。
「咳!」
水流雲輕咳一聲,端起面前的茶杯抿了一口。
「不過,你雖然不姓水,但是你母親水流蘇終究是我水家的人,也不算是純粹的外人!」水常山聽到水流雲咳嗽,回頭看了水流雲一眼,隨後又看著陸遙淡淡的道:「我如今只想知道,你承不承認你是水家的人?」
水家的人?
承認?
還是不承認?
這個答案很明顯。
陸遙從來沒有以水家人自居過。
以前沒有,現在沒有,以後也不可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