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見過各種大場面的總裁，在這一刻也全身不由打了一個冷戰，心底隱隱發寒。

「你的眼睛！」

那已經不能說是眼睛了，紗布下的眼睛，全部被鮮血充斥，一片猩紅，而讓人震驚的是他的瞳孔，同樣不是正常人的黑色，而是藍色的。

一個眼睛是灰色的，一個眼睛是藍色的。

這樣的人坐在自己的對面，讓秦寒梟心很不舒服。

仿若對面坐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機器人，或者是地獄中的惡魔。

只不過他雖然心中震驚，卻並沒有露出驚恐的表情，只是眉頭緊皺成團。

霍明將他的反應看在眼底，扯動嘴角，卻沒有任何笑意，而是一種說不出的古怪表情。

「呵呵，你比我想象中的要鎮定很多。剛開始我自己照鏡子的時候，都被我的樣子嚇了一跳。別說是兩分鍾了，就是一分鍾，我都無法看下去，你竟然可以這么淡定。」

「還好，相對於驚恐，我更好奇的是你為什么會變成這個樣子。」

「若我說，我這眼睛就是為了和你合作而做的手術，你相信嗎？」

「相信。」

很簡單的兩個字，卻讓一直沒有其它表情的霍明終於露出了一抹生澀的笑容。

只是這樣的表情，配上他詭異的瞳孔，更顯詭異。

「我很喜歡你，聰明有膽量，我想我們日後的合作應該會很順利的。」

秦寒梟微微一愣，驚訝的問道：「這么說，你其實從一開始就想要和我進行長期合作？」

「呵呵，你之前不是已經說了嗎？我要殺了施華聞，就是徹底和施家的人決裂，也算是背叛了組織，以後必然是無法在威龍里繼續生存下去，所以唯一可以達到我的目的，又讓我有可以活下去的機會，就是和一個同樣要毀滅施家的人合作。而這個人，只能是你。」

「好，既然這樣，那我們日後就是同盟。可在這之前，我們是不是應該坦誠相見，讓我知道你到底為什么要毀了給你榮耀的施家呢？」

霍明那雙紅藍色的眼睛閃動一陣詭異的光芒，鮮血緩緩從眼眶中流出，干涸的停在臉頰上，一道清冷的月光照在他的臉上，有種在深夜講鬼故事的感覺。

他深吸了一口氣，聲音嘶啞的說道：「當初我被霍哲他們拋棄，氣息奄奄，已經進入了昏死狀態，和死人差不多。其實，我也早就已經放棄了自己的生命，只是這種被世界上唯一的親人拋棄的感覺，讓我心中充滿了恨意，就連最後閉上眼睛的時候，我都在詛咒他這一生不得好死。」

想到這里，他發出一種冷笑的聲音，不知道是在嘲笑自己，還是在嘲笑霍哲的選擇。

「後來，我活了下來，當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年後了。那時，我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一個溫柔如泉水的女人。她很干凈善良，對於我這種從小就生活在殺手群中的人來說，簡直是我生命中唯一的一道月光，照亮了我黑暗的人生。」

「那個人就是許玫，許家的長女。而將我救活，對我有著再造之恩的人，是她的父親——許成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