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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東成的心，如同猛墜冰窟！

「你的弟子不錯，短短時間便讓我煉成一頭毒王，如果不是有你這廢物在這礙事，搞不好我還能煉成一頭毒皇！」陰郁看著張東成，還以為他怕了，很是趾高氣昂地說著。

「毒王，去，去殺了這家伙！」陰郁一揮手，命令小石頭上前！

小石頭渾身一震，邁開小小的步子，緩緩向張東成走去，陰郁用毒煉之術控制他的思維，控制他的身體，將一切都在他的腦海中摸殺，只有服從，只有聽令！

小石頭睜大已經滿是血紅之色的眼眸，盯著越來越近的張東成，發出痛苦壓抑而又恐懼不已的尖叫聲，舉起滿是劇毒的手，不停地顫抖著，不停地嘶吼著，時而停住腳步，時而再度前行。

「小石頭，我是師父，我是師父……你還記得我嗎？」張東成的眼淚，莫名地流了下來，看著這可憐的孩子變成毒王，他的心如同被刀狠狠切割一般，痛不欲生。

小石頭如觸電般停了下來，眼眸中越來越迷茫，他只是愣愣地看著張東成的臉，忽然血淚滿面。

「該死的毒王，上前，給我上前！給我殺了他！」陰郁見小石頭不受控制，瘋狂大叫著。

小石頭慘叫著，仿佛正遭受著極大的痛苦，他不堪忍受地邁著小小的步子，走向張東成。

「師……師……。殺了，殺了我……。我好痛苦……好痛……」不成調的語氣，小石頭走到張東成面前，卻是緩緩跪下，哭泣聲尖銳地幾乎刺破耳膜。

殺……殺了他？

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小石頭，張東成的心仿佛被最鋒利的刀刃刺破，讓他全身都戰栗起來。

「毒王！毒王！你怎么跪下了，給我站起來，殺了他，殺了他！」陰郁在後面氣急敗壞地叫著，他怎么也不相信自己的毒煉之術竟然控制不了一個小小的人兒。

他已經是我的毒王了啊，他必須聽我的啊，為什么，這是為什么？

陰郁睜大了眼睛，盯著那跪在張東成面前的小石頭，腦海中忽然回想到他在自己威壓之下，死也不肯跪下，甚至寧願將自己雙腿骨頭全部粉碎，也要硬插進石頭中的場面。

為什么，他就肯跪張東成？

「不……不！小石頭，你放心，為師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也要把你從毒王變回常人。你放心，放心！」張東城虎目含淚，猛然大吼。

「我……相信……你……師父，從冰……寒森林開始……我就相信你……」小石頭那恐怖無比的臉上，露出一絲解脫般的笑容。

小石頭的話，讓往事電影般在腦海中劃過。

那是在冰寒森林，面對狂狼至尊，他拚命地叫著，縱然雙耳流血，也要為自己斷後。

那是在丹霞谷中，面對欺師滅祖的厲振海，他質問著，指著自己說這才是丹霞派的掌門。

那是面對九轉洗髓丹與逆天破尊丹，他笑嘻嘻地選了九轉洗髓丹，然後不停地向自己磕頭。

那是他面對七煞毒門的招募，不屑一顧地扔掉一飛沖天的機會，死守著自己就是不肯退出破天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