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以為楓鳴是因為人族被魔族欺壓了太久，現在有了出人頭地的機會，所以要上來逞能。

不過薩德也頗為無奈。

人族有時候一根筋起來，也是讓人頭疼。

就像是上次人族奴隸非要去什么風提督的手下，哪怕是警告他們但凡離開一步，發現了就是死，哪怕已經有無數人族的首級懸掛在營地外，都不能阻止他們。

在「犟」這一點上，人族可是勝過了魔族太多。

突然，薩德轉頭說到。

「你們要是抵擋不住了就回來，別因為面子丟了自己人的性命，我們這里還可以給你們爭取一點休整的時間，我可不想和人族埋在一起。」

眼見德薩搖頭離去。

楓鳴只是灑然一笑，朗聲道。「除了風提督之外，你是第二個從未和我見過面，對我們抱有善意的魔族，弟兄們，這次雖然是因為風提督的命令出戰，但這為德薩對我們也還算不錯，所謂投桃

報李，就用擊潰虛空這一戰，算作是對他友善的補償！」

在楓鳴的帶領之下，一群人族陣陣怒吼，氣勢可謂是十足。

這一陣整齊的怒吼，倒是讓德薩回頭多看了一眼。

但還是搖頭。

「虛空不是那么好對付的。」

無奈的嘆息離開，德薩突然明白了，人族當中有一句話，叫做好心當做狗肺。

似乎是當初一個人族送給他食物的時候，被他丟棄在地時候說出的話。

這件事發生得很早，以至於他到現在都還能記著。

好心當做狗肺。

或許，這就是自己當初所作所為的真實復刻吧。

唯一的區別便是自己從曾經的接受好心的人，變成了好心的「人」，只是這一個區別而已。

有些無奈，有些苦澀，但更多的，卻也只能化作這一句，好心當做狗肺了。

就在薩德一陣搖頭嘆息的時候，他也回到了自己的駐地內，將那些殘兵敗將招呼起來，凡是還能動彈的，都被他安排在了戰線上面，做好了接應人族的准備。

倒不是他有多樂意，而是因為，這是他們唯一活下去的機會，和人族聯手，才能活下去。

內心哪怕是非常的不悅，他也只能隱忍，這一路他們見夠了生離死別，魔族的榮譽在魔族大軍被擊潰的那一刻起，就已經出現了些微的變化。

活下去，已經成了他們心中悄然萌生的目標。

楓鳴沒有理會這身後的一點點想法，看了一眼早就列好陣型的人族，又看了一眼遠處肆掠而來，已經沖到五里之內的虛空。

楓鳴的嘴角突然間揚起。

「弟兄們，夠膽兒的，給我放進到一里之內再出手，膽兒不夠的，給我退下去。」

這一聲怒吼，讓准備好的人族們感覺到了一陣莫名的壓迫感。

他們還是第一次靠著自己面對虛空，第一次面對，就要做出這等冒險的舉動，說心里不慌，那肯定是假的。

但，楓鳴在，就不會有什么問題。

隨著楓鳴大聲的倒計時，虛空也逼近了最後的底線。一里距離，對他們來說，不過是一瞬間就能穿過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