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但我接受不了。」

從當初一個平凡的人族，到現在洞虛境界的高人，他的修行之路幾乎是風天行親手給他鋪好。

無論是心法，功法，還是必要的指點，風天行一個不落。

這些都是他當時最需要的東西，也是他現在無法忘記的一切。

今日表明自己的態度，和魔族不共戴天，以後，他就再沒有理由和風天行見面。

風天行無奈搖頭，收回了手，視線在那一群人族的身上掃過。

「我們人族，曾經立於這個世界的巔峰，我們曾經可以肆意享受陽光，追求我們所願意追求的東西，無論是刻苦修行也好，還是當閑雲野鶴也罷，這是曾經屬於我們的自由。」

「但現在，我們的自由被剝奪了，被搶奪了！」

「看看四周，好好回憶一番，在數年之前，我們過的是什么樣的生活，那樣的生活才是我們真正的遭遇！被魔族欺壓，被魔族當做貨物販賣，在不需要的時候，棄之如敝履！這些東西，還用我這個老頭子，一言一字給你們說明么！」

楓鳴低著頭，聲音有些哽咽。

他知道風天行在告訴他，什么是大局，什么是他應該做的。

可是，楓鳴接受不了這樣的結局，接受不了把自己的恩人，當做仇人。

除了楓鳴，那些人族也是紛紛有了開口反駁的意思，但他們也只是有這個想法而已。

曾經，那一片屬於人族的天空被掠奪，他們可以無所顧忌暢行的世界，變成了他們的囚籠。

他們不得不像是老鼠蠕蟲一般，躲著四處追尋他們追殺的魔族。

多少年的時間，人族已經衰敗到了如今的地步。

如果不是風天行出手，他們的處境只會越來越差。

徹骨的仇恨，讓他們無法將那些釋然的話說出口。

「可是，風提督對我們的確區別於其他的魔族，就算是辱罵魔族，敵視魔族，我也不會將風提督囊括其中。」

風天行灑然一笑。

「是，風提督對你們的確是有一點微不足道的恩情……」

風天行的話還沒說完，楓鳴卻是打斷了他的話。

「不是微不足道的恩情，是幫我們有了重新站起來的機會，我們現在的一切，包括我們能夠和魔族抗衡，能夠和虛空抗衡。都是他給我們創造的，這一切不是一點微不足道的恩情。」

風天行再看向楓鳴的時候，他滿意的笑了。

因為此刻的楓鳴眼中已經有了光芒，有了他想要做的一切，有了一個統帥一族之人的果斷和堅定。

那一份哪怕是自己選擇錯了，也會毅然承擔結果的決絕。

風天行讓開了兩步，將楓鳴放在了這個舞台上面，看著他，期待著他的表演。

楓鳴一步上前，看著面前的所有人族，清了清嗓子。

「風提督是我的授業恩師，我不允許任何人對他有不利的想法，但同時，我要要你們牢記，在這個世界上，魔族永遠是我們的敵人，風提督除外。」

「今日我們也是順從風提督的想法，從他的手下脫離一半出來，現在風提督可能會在我們最需要的時候給予一些幫助，但我不希望那樣的局面出現！」

「我們是人族，是被風提督寄予厚望，重整人族的希望！我們也是時候拿出一點人族的氣派，我們自己解決一切的問題，不要再讓風提督為我們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