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面前，仍舊是進入歸終界的那一方巨大旋渦。

似乎他從未進入過歸終界一般。

再向一旁看去，姜緊閉雙眼，似乎陷入了某種奇異的狀態。

「這是？」

地脈化身嘆了一口氣。

「這是地脈幻象，無論什么修為的人，只要進入其中，便會深陷幻境。」

「你所想的一切都會在這一方世界內幻化而出，是個滿足於此的好地方。」

「不過它也有界限，我本以為你看見天道化身的那一瞬能夠醒悟，你居然沒看出來，這倒是讓我有些意外。」

地脈化身嘮嘮叨叨的說著話，風天行耐心的傾聽。

「你的意思是，我並未進入歸終界，只是在這里冥思苦想？」

地脈化身突然停了下來，帶著幾分笑意看向風天行。

「怎么會只是冥想？」

「你若是覺得到了歸終界，那便到了。你若覺得未曾去過，那便未曾去過。」

風天行長吐出一口氣，看向自己的手掌。

不得不說，這一番身處幻境的經歷，雖然在實力上並未有多少提升，但在心境上卻是難得的機遇。

能擺脫時間長河的束縛，能找回最真實的自己。

如今的他已經找回了時間長河磨損的那一部分，剩下的事反倒是簡單了幾分。

地脈化身伸手在姜的額頭上輕輕一點。

「你的美夢也到此結束了，我的力量不夠讓你再折騰下去了。」

隨著姜醒轉，風天行面sè凝重，沉聲道。

「按理來說，你的力量不該有極限。」

地脈化身無奈聳肩。

「誰知道呢？」

風天行頓覺頭疼。

自己這是沒有通過地脈化身的考驗么？

就在風天行疑惑的時候，他的身體內竟是有一點純凈的信仰之力生出。

雖然只是很微弱的一點，但它的價值非同凡響。

這是風天行自己的信仰之力，比千萬信徒的信仰之力更加純粹。

「保管好他，那是你融身於道卻不迷失的唯一仰仗。」

這最後一番話落下，地脈化身隨風而逝，一股渾厚的力量自體內奔涌而出。

風天行愣了一瞬，轉頭看向自己身後的世界。

一草一木，一花一葉，竟是無一遺漏展露在眼前。

這等數量龐大的信息瞬間涌入腦海，風天行卻沒有絲毫不適，渾身上下一陣舒坦。

哪怕是最qiáng盛時期的風天行，也做不到將這整個世界都收納入腦海當中。

而今他做到了。

緩緩抬起手，風天行看見了自己手臂上灑落的黃沙，看見了自己腳下那一根根粗壯的根系，向四面八方蔓延而出。

「掌管地脈之力的職位居然可以接替？」

風天行是萬萬沒想到，天道和地脈這一類生靈的規則竟是如此。

高高在上的天道也並非唯一，之所以轉變態度，不過是受到不同代理人的影響罷了。

天道從始至終都只是規則，只是一個無情的工具罷了。

隨著身軀融入一方地脈之中，風天行也終於達到了和天道相似的級別。

意念一動，整個地面上的萬物都籠罩入他的腦海。隨著風天行意識掃過，他看見了地面上奮戰的楓鳴，看見了節節敗退的魔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