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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小滿有些疑惑地自言自語，「可是我的記憶里面完全沒有這個人啊，應該沒有什么忘記的可能吧……我是真的不記得哪里跟他有過交集，難道說是對我一見鍾情？」</p>

霍時深沒有說話，只抿著唇，臉色陰郁。</p>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緩緩開口，「如果是呢？」</p>

「嗯？」寧小滿沒明白他話里的意思。</p>

「如果他是喜歡你，甚至喜歡你很久呢？」霍時深問。</p>

寧小滿思索了一下，「應該會比較困擾吧，如果他要是像他妹妹一樣那么糾纏的話，我估計要煩死了。」</p>

她說完之後，霍時深也沒有立馬接她的話，只是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p>

他目光平靜地看著前方，穩穩當當地開著他的車，氣氛一時很安靜，兩人之間都無話。</p>

霍時深先=突然開口，「小滿，你是什么發現自己喜歡我的？」</p>

「嗯？」這個問題，寧小滿仔細地思考了一下，努力地回想起和霍時深相遇的曾經，具體上也說不上來到底是從哪個時間段開始發覺自己對霍時深有別樣的情愫的，只知道發現的時候，她已經沒辦法抑制住自己的感情了，所以才會逼著自己疏遠霍時深。</p>

「不知道……」她搖了搖頭，忽然又抬頭看像霍時深，「那你呢？你是什么時候開始喜歡我的？」</p>

霍時深如墨的眼眸看著她，「你覺得呢？」</p>

寧小滿臉一紅，猜道：「應該是隔壁班男生約我出去聯誼，你看見了，莫名其妙就不准我去，還把我關在房間里寫作業那次吧……」</p>

說完，她還有些不好意思一樣，確認道：「是嗎？」</p>

霍時深沒有說話。</p>

他當然不會告訴她，早在雨雪交加的那一晚上，他看到瑟縮在垃圾桶里面冷得發顫的寧小滿用那一雙干凈透徹的眼眸透過昏暗的夜色和寒冷看向他的時候，他心里某個堅硬如鐵的地方就開始有了裂縫。</p>

他朝她伸出手的那一瞬，她也向他伸出了手。</p>

在俗世眼中是霍時深收養了寧小滿，可是在他眼里，卻是寧小滿卻收留了霍時深。</p>

她干凈清冽的眼睛，盛放了他這一個孤獨的，冷寂的，充滿戾氣的靈魂。</p>

從前他只覺得自己是一座機器，那個時候開始他覺得自己是個男人。</p>

……</p>

夜深，女人睡得很熟。</p>

霍時深輕手輕腳地掀開被子，一個人站在陽台看著外面濃稠的夜景，很久沒有再犯的煙癮忽然又有些起來了。</p>

其實他戒煙已經有一段時間，也初見成效，他本身煙癮就不重，戒起來也沒想象中那么難熬，只是最近工作又開始忙起來，煩心的時候免不了要抽上一兩根，他都控制得很好。</p>

他輕聲拉開落地窗，走到陽台上將玻璃門關上，點燃一支煙，雙手搭在欄桿上往下眺望，裊裊的煙霧將他的身形襯托的有些模糊。</p>

一想到寧小滿那雙眼角通紅又帶著水光的眼眸，他就需要這種煙味來沖淡心里的煩躁。</p>

他想起寧小滿今天對李衍舟說的那句話</p>

「不管你怎么說，我都相信霍時深！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比霍時深更值得我信任的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