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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聞回到實驗室之後，那些研究生都還沒有回來。</p>

他看著桌面上密密麻麻的病例，拿起手機給霍時深打了個電話，將剛才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p>

實驗室常年陰涼，即便有陽光透進來，也是一片低溫。</p>

司聞已經習慣這種冰冷，就連自己的體溫都好像降低了不少。</p>

他和霍時深都不是話多的人，三言兩語交代完之後就掛了電話，不會像南野那樣掛電話之前還非要嘲諷幾句。</p>

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面，一塵不染的白大褂幾乎白到反光，他手放在褲袋里，另一只手拿著咖啡，沒有喝，眼里的情緒空泛，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p>

這是他常年的生活，沒有另外兩個兄弟的時候，除了工作，就是一潭死水。</p>

追逐的女生只看到他光鮮燦爛的外在，看不到他單調呆板的內里。</p>

……</p>

霍時深掛掉電話的時候，剛好結束一個收購案的會議。</p>

司聞打來的時候他沒有任何的驚訝，倒是對他話里的內容表示驚訝。</p>

他沒有想到，寧小滿竟然這么快就交到了新朋友，還開始同進同出起來。</p>

沒有多想，他直接給那邊撥了過去。</p>

響了一聲之後，又想到她可能在上課，便直接掛斷了電話，徑直走到了陽台，點了一支煙。</p>

修長的雙腿靠著欄桿，手指夾著一根煙，從指尖飄散起來了霧氣，讓神經有一刻的放松。</p>

他戒煙是雷厲風行的，說要備孕就直接扔了火機，只是有時候過於煩悶時也會抽上一兩根，次數很少。</p>

現在沒有什么煩悶的時候，只是那小女人不在身邊，沒有人煩著自己，無聊的時間卻多了很多。</p>

沒什么憂心的地方，也沒什么有意思的地方。</p>

他從小到大就被教育不要在一件事情上投放過多的精力和喜歡，所以除了賺錢這件事情之外，他一向有很強的克制力。</p>

只是即便再克制自己，好像在寧小滿那里也是無效的。</p>

他抽完第二口的時候，手機忽然震動起來。</p>

看到來電顯示，眼里的煙霧瞬間散開，語氣輕揚，「沒上課？」</p>

寧小滿的聲音很輕很小，還帶著笑意，「還沒呢，現在是課間休息，你還有十五分鍾的時間來表達對我的想念和愛意！」</p>

霍時深輕笑一聲，下意識就掐滅了手里的煙，「十五分鍾怎么夠？」</p>

做完這個動作之後，他才發覺自己有點草木皆兵。</p>

現在寧小滿不在這里，他還是習慣性地怕她聞到煙味，第一反應就滅了煙。</p>

寧小滿還是第一次聽他這么直接地承認了對自己的想念，心里甜滋滋的，手指忍不住在陽台的欄桿上畫圈圈，「你打電話給我干嘛？」</p>

「你說呢？」霍時深反問一聲，轉過身子背靠著陽台，放松地閉上了眼睛。</p>

「嗯……我怎么知道？霍總的心思太難猜了！」</p>

「不難猜，你猜猜看。」</p>

寧小滿嘴角掛著笑，「是不是很想我？想到連工作都沒意思了？」</p>

初冬的陽光帶著剛好的溫度，將兩個人都溫柔地籠罩著。</p>

寧小滿都不奢望他會回答，只聽著電話那頭淺淺的呼吸聲，心里的一大塊荒地都活了起來。</p>

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原來是連呼吸聲都會記在心里的。</p>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聽到那邊輕到不能再輕的一個「嗯」字。</p>

砰砰砰</p>

她不知道一個死過的人，居然還會有這么快的心跳。</p>

……</p>

掛完電話之後，霍時深在陽台呆了一會，恍然發覺還沒說到正事，本來想問問她的學習生活，說話的時候卻完全忘記了那些目的。</p>

他啞然失笑，覺得那小女人就是自己的小克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