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小滿連忙捂住自己的嘴，說道：「不行，明天還要出庭，我喉嚨要是啞了怎么辦？」</p>

霍時深挑了挑眉，骨節分明的手指從她的嘴角緩緩下滑，經過她的鎖骨，最後落在了他的手腕處。</p>

很輕很輕地、揉了一下。</p>

寧小滿：「……」</p>

……</p>

第二天開庭的時候，寧小滿下意識要去拿筆，結果發現手酸得根本抬不起來。</p>

她忍不住瞪了身邊的男人一眼，「都是你干的好事，都那種時候了，你怎么還有心情？」</p>

霍時深面不改色，「我每天對著你都有心情。」</p>

他說話時面無表情，聲音冷漠而平靜，就像平時在會議上做報告一樣，讓人以為他說的內容再正經不過，但他偏偏說的又是讓人羞恥的話。</p>

他將寧小滿手里的筆抽了出來，放在一旁，「這是律師會做的事，你不用管。」</p>

「好吧……」</p>

接下來雙方律師依然辯論得難分難舍，蒲子墨找的律師也不是省油的燈，忽然對寧小滿提出一個問題，「原告，您對我們被告提出指控，認為他在經營孤兒院的過程中有超出法律之外的行為，但您並沒有明確指出受害者，至少目前您提出來的那些受害人，除了之前那個說話並沒有什么可信度的女人，其余人都反駁了您的觀點，也就是說在您對我方被告進行控訴的時候，整件事件中並沒有真正的受害者，是嗎？」</p>

「當然不是，先前我已經很明確地指出在這件事情中受害者的范圍很大，包括但並不僅限於孤兒院的孩子們。」</p>

寧小滿深吸一口氣，站了起來，知道到了這個時候，已經沒有其他的退路可選。</p>

她看著蒲子墨的方向，忽然冷笑了一聲，「作為原告，我也是受害者之一。」</p>

蒲子墨臉上得意的笑容就這么僵在了嘴角，不可置信地看著寧小滿。</p>

「我知道當我說出這件事情的時候，外界會有許多關於我的猜測，也會對我的名聲有一定影響，但比起沒有辦法將對面這個惡魔繩之以法，這些事情對我來說好像也就是無關痛癢的小事。」</p>

寧小滿繼續說：「我要以原告且受害者的身份，對蒲子墨提出控告。」</p>

法官嚴肅地看著她，「原告方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你的說辭嗎？」</p>

蒲子墨的臉色已經有些難看，他直直地盯著寧小滿，用力地將指甲陷進了手心里。</p>

她絕對不敢將那些證據拿出來，一旦拿出來，她也會毀了自己的。</p>

寧小滿沒有說話，而是看了律師一眼，律師立刻會議，將之前密封的文件袋呈給了法官。</p>

庭審會將一些證物公開，而作為證據交上去的，是蒲子墨的一套攝影作品，在大屏幕上播放的時候，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p>

畫面里的女孩肌膚白如初雪，瘦弱得像一只蝴蝶在脆弱地煽動翅膀，有一種隨時可以折斷的美感。</p>

她的眼神空洞中帶著恐懼，更多的是麻木，無力地看著鏡頭的方向，身上只有破破爛爛的遮擋，布滿了已經干涸的血液。</p>

美得讓人絕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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