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垂拱集(2 / 2)

「什么都教,各種各樣繁瑣的禮儀禮節,還有就是琴棋書畫,小時候可沒少吃苦。」秋諾回憶起以前的事記憶猶新。「不過我似乎在書法方面挺有天賦,所以清姑姑安排我臨摹書法的時間要多一些,但是大多時候是臨摹我母親的書法。」

「李姨的書法?」我若有所思的想了想。「李姨也會書法嗎?」

「母親何止是會,她的境界我到現在都無法企及一二,母親的書法氣象恢宏,情韻無窮,讀來令人盪氣回腸。」秋諾點著頭很肯定的說。「特別有幾篇書法雄強縱肆,法度森嚴,其書風遒勁瀟灑,筆勢婉轉流利,結體寬嚴適度,落筆鏗然有聲。」

「誰的書法這么好啊,聽秋諾說的天上有地上無的。」推門進來的是越千玲和蕭連山。

「我和雁回哥聊起書法,剛好說到我母親。」秋諾嫣然一笑回答。

「秋諾,聽你說的這么好,我也挺喜歡書法的,要不今天你就露兩手給我瞧瞧吧。」越千玲坐到秋諾身邊笑著說。

我也對李照的書法挺感興趣,特別是聽秋諾說的這么傳神。

「對啊,你給魏雍寫的三秋墨寶,連他這樣挑剔的人都贊不絕口,既然你說李姨的書法更勝一籌,你從小就臨摹一定得到真傳,寫一幅書法給我們開開眼界。」

秋諾也不推脫,挽起衣袖,蕭連山准備好筆墨,秋諾氣定神閑在客廳的書桌上揮筆直書。

旁邊的越千玲默不作聲的看了半天,欣喜的臉上充滿了欽佩的神情。

「秋諾你也太厲害了吧,沒看出來你的書法寫的這么好,大氣磅礴、飄飄欲仙,既得二王神筆,又有自家風格,這書法要是傳幾代可就是寶貝了啊。」

秋諾淡淡謙遜的淺笑,手里並不停歇,不一會宣紙上已經寫滿了一半。

蕭連山不知道書法何為好壞,不過看越千玲都嘖嘖稱奇,偏著頭讀著秋諾寫的字。

「簡文舍施無限,及三淮沸浪,五嶺騰煙,列剎盈衢,無救危亡之禍,緇衣蔽路,豈有勤王之師……。」

蕭連山讀的書不多,好多字不是越千玲提醒,他還不認識,費了好大的勁才讀了一行字,不過寫的什么意思就一竅不通了。

「哐當!」

全神貫注的秋諾和越千玲還有蕭連山都突如其來的聲響所吸引,抬起頭才看見,我手里的杯子摔在地上,整個人慢慢從沙發上站起來,走緩緩抬起,蠕動的嘴角有些恍惚的說。

「下一句……下一句是雖斂僧錢,百未支一,尊容既廣,不可露居,覆以百層,尚憂未遍,自餘廊宇,不得全無。如來設教,以慈悲為主!」

越千玲偏著頭看看秋諾寫的字,竟然和我說的一模一樣。

「喲,沒看出來啊,還挺有學問,居然知道秋諾寫的什么。」

「雁回哥,你……你怎么知道我寫的什么?」

我抬起的手有些發抖,很疑惑的問。

「這……這些是你母親寫的?!」

「對啊,母親愛好書法,特別對二王書法如痴如醉,加之又喜歡唐代歷史,就把唐代的一些文獻用書法抄一遍,後來再讓我臨摹,不過說來也怪,後來我開始研究唐代歷史後,竟然發現根本沒有這些文獻,也不知道母親在什么地方找的。」

我深吸一口氣,不由自主的像後退了一步。

「她怎么可能找的到……。」

「哥,你好像知道這是什么。」蕭連山看我表情異常,關切的問。「哥,你沒什么事吧?」

「這是垂拱集!世上不可能有人知道里面的內容,因為垂拱集埋在乾陵!」

「垂拱集?!」越千玲學考古的,聽到這三個字眼睛都瞪大了。「你……你是說秋諾寫的是武則天臨終前,特意吩咐李顯,一起陪葬的垂拱集?」

我身體僵直的點點頭。

「這……這怎么可能是垂拱集,母親一直很隨意的放在書房,要是垂拱集這么珍貴的東西,她一定會很愛護,而且臨摹的時候很多都被我弄臟了。」秋諾更是吃驚的說。

「你們說什么呢,什么是垂拱集?」

「垂拱集是武則天仿王羲之行書書寫而成,一共一百卷,記敘了唐高宗、武則天兩朝的許多重大宮廷事件,對於研究唐代歷史,揭開唐史上許多疑點具有重大史料價值。」越千玲如數家珍的說。「同時《垂拱集》也是武則天在處理朝政之余,以王體行書寫成,自然又是我國書法藝術寶庫中的一件珍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