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具五刑(2 / 2)

圍著我的人都不約而同的向後退,我從頭到尾都沒動,沒人知道沖上來的那些刀手發生了什么事,只是當看到那個無緣無故斷了兩只手的刀手緩緩腳已經離開了地面,一寸寸懸空起來的時候,容亦也跟著站起來,臉上一片死灰,那些圍在外面的手下往後退的更多。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懸空的刀手身上,我看到好多人拿刀的手都在抖,心滿願足的笑了笑。

咔!

依舊是骨頭斷裂的聲音,不過這一次更加快速和干脆,那個懸空的刀手頓時不再掙扎,他的身體正面對著我,可他的頭如今卻對著他身後的那些人。

我聽到刀掉落在地上的聲音,不止一把,我很喜歡看他們現在目光中的那種恐懼和驚嚇,畢竟一個人懸在空中,頭轉到身後這樣的情形估計是人都會害怕,何況在著陰森的地下室里。

容亦驚恐的轉頭盯著我,在他臉上再也看不見笑容,如同死人一般蒼白的臉沒有半點血色,我都沒有去管那三個還在施法的降頭師,看到這邊發生的事,他們都不約而同的停了下來,我開始相信言西月告訴我的,當對我不寒而栗的時候,就再沒人敢威脅我。

我突然發現原來我是這樣喜歡看這些人恐懼的表情,心里有種莫名的滿足感,我緩緩挺直腰,和我一起直起身的,還有圍在我身邊其他幾名刀手,和之前那個折斷頸骨的人一樣,在我四周響起此起彼伏的咔嚓聲,他們的雙手都被折斷,就連結果也一樣,緩緩從地上懸浮起來,然後同時一起頭被折斷轉到身後。

更多刀掉落在地上的聲音,沒有絲毫的血腥,可此刻我相信這里的每一個人所有的呼吸中都流淌著恐懼和詭異,容亦的人開始慌亂和不安,我看見很多在回頭看離開的通道。

呯!

一聲沉悶的撞擊聲,唯一的通道鐵門突然沒有任何征兆的關閉,幾乎所有人都把目光看向門口,鐵門閉合的聲音在地下室里久久回盪著,我關閉的不是一扇鐵門,而是這里所有人的對恐懼唯一的寄托和希望,那一刻整個地下室一片死寂,如同幽冥地獄般陰寒。

之前沖上來的刀手都被重重的仍在地上,容亦額頭滲出的是冷汗,在燈光下特別明顯,我一直盯著他,因為我喜歡看他這樣的表情。

「我不是不會殺人,也不是不敢殺人……據說我曾經殺過數不清的人,多到你想都不敢想,你從瀾滄江里撿回一條命就該偷笑了,你非要回來逼我,既然你想要一個不一樣的我……你做到了!」

容亦的嘴角抽搐的厲害,牽扯著他臉上的肌肉,整個面部都變形扭曲,揮動著顫抖的手,膽寒的喊著。

「愣著干什么,殺了他!」

他在孤注一擲,但我更相信容亦這是到崩潰邊緣的僥幸,到現在唯一能安慰他的就是,我畢竟是一個人!

可惜他想錯了。

即便地上已經無緣無故多了七八具折斷頸骨的屍體,可居然還是有膽子大的人,甚至比上次還要多,我猜或許他們和容亦一樣,他們到現在也沒學會對恐懼的敬畏和對我的害怕。

我的目光從容亦的身上收回來,這地下室終究還是差了一些東西,再次沖上來的人比第一次那批人要決絕,我猜他們一定在想,只要殺了我,縈繞在著地下室中的詭異和恐懼就會消失。

在他們離我只有半步距離的時候,我伸出了手,他們再一次寸步難移的停在我面前,我抬頭看看屋頂,容亦曾經把越千鈴就掉在上面,我的手緩緩抬起,指著屋頂,他們就像被人捆綁拉拽般,身不由己的被拖行到樓頂。

我忽然回過頭看著容亦,面無表情的說。

「我記得告訴過你,我會把你掉在上面,不過既然我打算讓你具五刑,我也不能言而無信,君無戲言,這些人就替你了。」

容亦的胸口起伏很大,大口的呼吸,抬頭向屋頂看去,我緩緩轉過身去,在場的所有人都清楚的看見,樓頂那些還在試圖掙扎的那些人,忽然舉起拿刀的手,只不過此刻他們把刀尖調轉過來,直直對著自己的胸口,他們雖然拼命的抵觸和反抗,但刀尖一寸寸向他們自己的胸口刺去,然後一點點沒入胸口,直到鮮血順著刀柄流出來。

他們掙扎的幅度和刀沒入的深度一樣,越來越少,直到所有人都清楚的看見,刀尖從他們後背透出來,屋頂有許多懸吊的繩子,想必容亦挺喜歡把人掉在這里,那些繩子自動的綁在已經不再動彈的人脖子上,被從樓梯退下去,十多個人在二十幾米的半空中來回搖晃,每個人的胸口都插著一把只有刀柄的刀,鮮血從上面滴落下來,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血滴在下面站立的人身上,沒有一個人敢動。

我心滿願足的站起來,所有人都戰戰兢兢的往後退,在他們眼中我再也看不到僥幸,徹底的恐懼和害怕,這就是言西月讓我學會的東西。

「跪下!」

我冰冷的聲音很小,甚至不用發力,但足以讓每一個人聽的清楚,瞬間幾百人直挺挺的跪在地上,沒有人敢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