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 擁抱(七更)(2 / 2)

「紅袖,送客。」

鬼閣眼下需要靈宓坐鎮,她這個鬼醫的身份眼下不打算暴漏身份,對付東陵,一個女諸葛足以。

「小姐,為何要指點她?」九兒跟在蘭溶月身邊,自然指點蘭溶月說的很多都是真話,沒有一絲一毫的虛言。

「九兒,像柳言夢這樣的人,你若說真話,她會覺得你有一半是謊言,至於如何決策就要看她自己了,柳言夢對推動目前的局面來說必不可少,她很聰明。」棋局已經布下,蘭溶月很期待明晚柳言夢的動作,不過,柳言夢宮中的力量似乎有些不夠。

「小姐是第二次誇她了。」

「九兒,用眼睛去看,用心去理會,不久之後你會明白我說的話的。」蘭溶月說完後在九兒耳邊小聲說了幾句,九兒看了走進來的紅袖一眼後轉身離開蘭溶月的閨房。

「主子,你可會醫術。」紅袖發現蘭溶月書架上最多的便是醫術和野史,野史多為杜撰,真假難辨,故此無法作為歷史的參考,閨房女子幾乎沒有人喜歡看野史。

「會一些。」

紅袖還想說什么,想起蘭溶月控制了晏蒼嵐體內的噬魂蠱,便沉默不語,沒有繼續問下去。

紅袖心中明白,她現在的主人是蘭溶月,可是晏蒼嵐是少主,她無法做到對晏蒼嵐體內的噬魂蠱置之不理。

「郡主,時間不早了,喝碗蓮子羹,早些休息。」毓嬤嬤端著蓮子羹走進來,伺候在蘭溶月身邊這些天,毓嬤嬤發現蘭溶月真的從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吃的很少,難怪會那么瘦。

「謝謝嬤嬤。」蘭溶月看著眼前的蓮子羹,幾乎沒有什么甜味,是她喜歡的味道。

「照顧郡主是應該的,何謝字之說。」

回到忠勇侯府毓嬤嬤便放心了很多,不再理會身邊的事情,一心想為蘭溶月調理身體。

夜,多少人未眠。

黎明第一道陽光從天面升起,打破了漆黑沉寂的夜晚。

長壽宮內,蘭嗣看著身側沉睡的東傾兒,似乎又找回年輕時候的感覺,東傾兒容姿絕色,身段柔若無骨,一抹嬌羞,讓人沉迷。

「陛下,差不多該上早朝了。」萬公公迎著頭皮走進來,長壽宮是蘭嗣居住的宮殿,萬公公沒有想到蘭嗣會將東傾兒直接安排在長壽殿。

「別吵醒傾兒,替朕更衣。」蘭嗣起身,身體絲毫不覺得疲憊,似乎又找回年輕時候的感覺。

「是。」萬公公見蘭嗣十分精神,心中卻閃爍著一絲疑問,蘭嗣的身體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這些年虧損得厲害,從未見過眼下這等情況。

「想說什么就說。」蘭嗣看著萬公公的樣子,他一向不喜歡身邊的人藏著掖著。

「奴才覺得陛下自從有傾妃以來,精神愈發好了。」

「你啊,什么時候跟後宮那些妃嬪一樣愛嚼舌根子了,不過你這老奴還真別說,朕和傾兒在一起的時候,似乎像是回到了年輕的時候。」蘭嗣看了一眼里間,轉身向朝堂方向走去。

「傾妃能的陛下憐愛,是傾妃之幸。」萬公公立即拍馬屁道。

聽著二人離去的腳步聲,東傾兒慢慢睜開眼睛,神情哪還有之前的疲憊,身上的味道東傾兒嫌棄的粗了蹙眉,她自己做出的選擇就要自己承受。

「娘娘,您醒了。」

「陛下呢?」東傾兒迷迷糊糊的問道,神情中似乎帶有一絲迷茫。

「陛下去早朝了,娘娘可要再休息片刻。」宮女見到東傾兒略帶迷茫的神情,心想,很久沒有在宮中見到如此單純的女子了。

可惜了。

「渾身酸痛,我想泡個澡,能否麻煩姐姐替我准備一下。」東傾兒十分誠懇的說道,心中想的則是,主子說過,同情弱者這是人性的本質,如今,她就是弱者。

「娘娘折煞奴婢了,娘娘稱呼奴婢墨香就好,娘娘稍等。」墨香進宮多年,一直在長壽宮伺候,看到東傾兒的模樣,忍不住多出一絲憐惜。

「嗯,謝謝。」東傾兒乖乖的點了點頭,眼底深處,純粹無比。

藏心,將一切藏在心中,讓人無法察覺,這是主子叫她的最後一課。

東傾兒的聖心,蘭鈭臉上也有光,早朝後,蘭嗣將蘭鈭單獨留下來。

「今晚是告別宴,明日雲太子會離開粼城,你准備一下,務必讓雲太子安全離開東陵國。」蘭嗣看著蘭鈭吩咐道。

「奴才遵旨。」蘭鈭立即領命道。

「以後你自稱臣,以免被人發現破綻。」蘭嗣微微蹙眉,想起東傾兒,神情柔和了不少。

「微臣遵旨。」蘭鈭沒有想到一個東傾兒能獲得蘭嗣的喜愛,要知道早些年蘭嗣看似信任他,其實則從未對他有絲毫的信任。

「你是康瑞王,需的了解自己的立場,太子哪里你多留意一些,切莫出事才是。」蘭嗣想起這些天柳嫣然和蘭鈺捷的行為,沒有任何異常,正是因為沒有異常才讓蘭嗣心生懷疑。

「陛下,老奴斗膽,陛下將來可是要傳位於太子。」

「蘭鈭,你放肆。」蘭嗣怒意盡顯,冷聲呵斥道。

「陛下贖罪,老奴只是…」蘭鈭立即跪下,一副受驚的模樣,蘭嗣看著眼前的蘭鈭,目光宛若在看螻蟻一般。「下去吧,辦好此事。」

老康瑞王是先帝的胞弟,早年先帝的父親為保兄弟之間不會相互殘害,曾經一支安慰交給老康瑞王,這也是先帝一直後代老康瑞王的原因,殊不知老康瑞王去世後,蘭嗣已經收回了安慰,至於蘭鈭,蘭嗣早就將其培養出自己人。

為彰顯先帝仁慈,便保留了康瑞王府的存在。

至於真相如何,各人立場不同,看法自然不同。

「微臣遵旨。」

走出御書房,蘭鈭心中松了一口氣,今日大膽試探,雖惹得蘭嗣盛怒,卻知道了他想知道的事情,看來在陛下心中對太子並不滿意。

宮廷,朝野算計不斷。

「溶月,可要參加今晚宮宴。」午後,晏蒼嵐直接將書房搬到了蘭溶月的香閨,一邊看著奏章一邊對正在看書的蘭溶月問道。

「如此精彩,自然不能少了我。」蘭溶月目光依舊停留在書本之上,心想,某人的臉皮倒是越來越厚了,只是某人只要一日不寫完戰家兵法,就有光明正大理由留在忠勇侯府。

「也是,溶月,你覺得蘭鈺捷和樓陵城如何?」

晏蒼嵐突然提問,蘭溶月驚訝的抬起頭,看向晏蒼嵐。

「他們?」

「嗯。」

「直說?」她一直未曾留意兩人,眼下心中卻生出一絲疑問。

事情似乎變得愈發有趣也愈發復雜了。

「溶月可知道三十年前的樓蘭之亂。」晏蒼嵐放下手中的奏章,倒了一杯溫水,走到蘭溶月坐的軟榻邊,將水放在蘭溶月嘴邊,整個人恨不得將蘭溶月抱在懷中。

「知道一些,皇子叛亂,以失敗告終,未能改變樓蘭國如今的局面,當年樓蘭女皇誅殺了兄弟三人,毒殺親妹,下令不許人再提及,自此之後無人敢提及此事。」蘭溶月一邊回憶歷史記載,一邊回答道。

「不錯,聽說當年樓蘭皇子下了一盤棋,棋局很大,當時甚至有傳聞樓蘭會一統七國,不過雖未能一統七國,樓蘭的確強大了很多,現在看來,若非棋局太大無法掌握,事情未必是今日局面。」晏蒼嵐看著身側的蘭溶月,他好像將她抱在懷中,可是最終卻克制了自己的欲望,他好不容易登堂入室,可不想直接被蘭溶月趕了出去。

「你是說當年樓蘭國安排了很多細作嗎?」

「應該說是『針』,那夜刺殺溶月的人便是『針』,如今過去多年,這些『針』已經奠定了根基,不過他們都已一人為主。」

「誰?」蘭溶月好奇的問道。

「眼下我手中沒有足夠的證據,不過,若無意外,那人應該就在粼城。」晏蒼嵐心中雖然有一個大膽的猜測,可是數十年前的布局,藏得太深,沒有證據,他不會妄言。

「是誰並不重要,沒有交集不代表不可以成為棋子,你說東陵的奪帝之爭會不會很有趣。」

「溶月覺得有趣就好。」

晏蒼嵐並不敢關心東陵的奪帝之爭,東陵是腹地,周邊五國皆想奪得。

「東陵,你要嗎?」蘭溶月放下手中的書,回過頭,看向晏蒼嵐。

「時機未到,暫且不要。」晏蒼嵐的話顯得有些神秘。

「東陵的確是腹地,可是得到之後也會腹背受敵,你是擔心到時候要以一敵四嗎?」七國局勢,蘭溶月做過詳細的分析,不過以晏蒼嵐的本事,以一敵四依舊不會輸。

「溶月是在擔心我嗎?」晏蒼嵐放下手中的茶杯,不顧不管的抱住了蘭溶月的腰間,她的一句話就會讓他心安。

「或許,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事情似乎比以一敵四更加復雜。」

「溶月,我會告訴你一切,但不是現在。」晏蒼嵐將頭埋在蘭溶月的發間,他真想這個擁抱能夠天荒地老,只可惜現在還做不到。

不知為何,蘭溶月察覺到晏蒼嵐的悲傷,很沉,似乎壓得晏蒼嵐喘不過氣來,究竟是什么讓一個天神般無所不能的男子覺得壓抑。

他不說,她便不問。

此刻,她無法推開晏蒼嵐,違背了她意願,可是她也想放肆一次。

「要不要去外公的書房看看。」蘭溶月第一次主動邀請晏蒼嵐去季無名的書房,不知為何,她心中只是單純的想帶他去看看。

半刻中後,晏蒼嵐松開蘭溶月,他不想松開,只是不想嚇跑她。

晏蒼嵐很高興,蘭溶月已經不再排斥他。

「好。」

在季無名的書房內,兩人呆了一下午,離開書房後,蘭溶月將一本書給張伯。

「溶月,你可曾查過你外公的來歷。」整個下午,晏蒼嵐留意書房的布置,看到了很多異常的東西,季無名常年征戰,熟悉諸國,本不會覺得異常,可正是因為無異,讓他覺得季無名似乎在刻意留下些什么。

「沒有,年代久遠,無從追蹤,不過外公似乎也無意糾結過去。」

其實,時隔多年,當她再次走進季無名書房的時候,也察覺到了異常,只是她不打算去追究而已。

兩人用過簡單的晚膳後,一同進宮。

毓嬤嬤看著蘭溶月和晏蒼嵐的背影,似乎看到了當年的季無名和柳絮,遺憾的是兩人都不能長命百歲。

「嬤嬤,郡主長大了,老爺和夫人也該放心了。」張伯走到毓嬤嬤身邊,聲音真透著一絲懷來。

「是啊,該放心了。」

毓嬤嬤想起蘭溶月心中的苦,聲音竟有些哽咽。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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