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恰到好處,自古女子不得干政,尤其是世家女子更是不得牽扯到政務中,容太夫人本來就是個例外,畢竟容太夫人原本是出自於武林世家,自不同。
如今若這一消息傳出去,在場之人的婚假必然會受人議論。
「溶月,此言是不是嚴重了些。」長孫文錦原本以為蘭溶月不會輕易得罪人,沒想到卻全部得罪了。
「是嗎?此事是長孫小姐提及,溶月之人要如實回答。」
蘭溶月一句話,眾家千金看向長孫文錦,的確,若非長孫文錦如此介紹蘭溶月的身份,她們有豈會多加議論,不少人明白她們是被長孫文錦利用了。
長孫文錦沒想到蘭溶月會讓事情往最壞的方向發展,最終將所有的過錯直接推給她。
「噗…各位見笑了,溶月只是和大家開個玩笑而已。」說話間,蘭溶月走到涼亭的石桌邊,隨後對厲雪道,「能幫我研磨嗎?」
「啊…好。」
厲雪立即拿起石墨,開始為蘭溶月研磨。
「厲將軍常年駐守邊關,你對邊關的風景可熟悉。」蘭溶月拿起狼毫筆,直接對厲雪問道。
「嗯,我是在邊關長大的,回京城也才兩年的時間。」厲雪看著蘭溶月的容貌,心想,天下間怎么會有如此貌美的女子,忍不住看呆了,入有魔力一般,下意識的回答蘭溶月的話。
狼毫筆粘上墨,迅速的在白紙上揮舞。
一座孤峰,山脈綿延,幾筆,意境深遠。
孤峰下,一人一馬,手握長槍,讓原本的孤峰多了幾縷殺伐之氣。
長孫文錦見畫,眉頭微蹙。
她自認為琴棋書畫無一不精,單論意境,她輸了。
隨即,蘭溶月重新沾墨寫道: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
醉卧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厲雪不善詩詞,看完一首詩,眼角卻染上了淚花,雖有協議,可邊境從來不是絕對天平的戰場上,死傷無數。
「好詩,沒想到溶月還有如此才華,看來我這個大伯母不稱職,竟然沒有察覺到。」不知何時,雲瑤走了過來。
其實雲瑤從見到長孫夫人的時候就明白了,只怕長孫文錦要對蘭溶月出手,她匆忙應付後趕來,卻發現原來她的擔心是多余的。
雲瑤知道九兒功夫不弱,本來還擔心蘭溶月一個不高興直接吩咐九兒將人丟入荷花池中,如今的蘭溶月倒是讓她刮目相看。
此畫配上詩句,世家千金中,今日無人敢再提筆了。
若是提筆,那就真的是獻丑了。
「多謝大伯母誇獎。」蘭溶月看向雲瑤,神情緩和了許多,她本就不喜歡這些,不過看著這些世家千金臉色的變化當真是有趣極了。
「溶月,你將這幅畫贈給厲小姐,可好。」雲瑤看向厲雪,不是長在京城的世家千金,縱使地位不錯,也難免會被人利用,單純了些。
「可以嗎?」厲雪看向蘭溶月,畫中所繪的孤峰正是邊關的標志。
「當然可以,回頭我讓人裝表一下後派人送過去。」說話間,筆墨已干,九兒立即將畫收起來,厲雪性子單純了些,她可不想再被人利用一次。
「好,有勞了。」厲雪倒是沒有介意,感激的說道。
她不善書畫,吩咐然裝裱也怕唐突了。
「溶月,陪我走走。」
蘭溶月的事情雲瑤已經派人聽說了,高興的同時更多的是無奈,世家千金一般不互相得罪,蘭溶月倒好,一下子全給得罪了。
「好。」
「厲小姐也一起吧。」
「是。」厲雪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長公主雲瑤從小聰慧,甚的陛下喜愛,厲雪心中卻有些害怕,畢竟關於這位公主,她聽到了太多的贊美。
「大伯母今日給你添麻煩了。」
「何來的麻煩。」
「今日之後,世家的聚會想必是不會有我的名字了,有勞大伯母替我應付了。」
「你這個壞丫頭,放心,我不會讓你得逞了,從今以後,凡是世家遞過來的帖子,大小宴會,你都必須陪我參加,自然的爛攤子自己收拾。」雲瑤佯裝微怒道。
蘭溶月無奈的笑了笑。
「是。」
蘭溶月何嘗不明白,這些年來雲瑤裝的也很辛苦,好在容家自由了些,沒有什么爭斗,可是依舊擺脫不了宮中二字。
「待會兒的宴席歌舞升平,平西王次世子也會參加,你自己小心些。」雲瑤知道不是一個任人欺負的人,接下來的事情自然是交給蘭溶月自己應付了。
「大伯母不保護我嗎?」蘭溶月眨了眨眼睛,看向雲瑤,雲瑤擺明了就是讓她自己應付。
「你還需要我保護嗎?」
雲瑤剛剛說完,一個熟悉的人影匆匆走過來。
「夫人,不好了,小少爺落水了。」
雲瑤聞言,身形不穩,蘭溶月立即扶住了雲瑤。
「快帶路。」蘭溶月急忙對丫鬟道,走了幾步,對身後的零露道,「零露,你陪厲小姐。」
今日看似是她保護了厲雪,一時的惻隱之心,也將厲雪卷入到一些列的麻煩之中,零露看上去是個呆萌的吃貨,可是她培養的人豈能只看表面。
「是。」
三人匆匆向客房走去,客房外,圍滿了人,蘭溶月隨意看了一眼,將眾人的神情和模樣都記在腦海中,無論是誰,敢對容鈺出手,他都不會善罷甘休。
「鈺兒…鈺兒怎么樣了?」雲瑤看向容靖後,立即拉住容靖的手問道,聲音中還在顫抖。
蘭溶月見容靖後,立即示意容靖扶住雲瑤,自己則走出了屋內。
「這位小姐,這里不是看熱鬧的地方,還請出去。」一個五十來歲的男子看清蘭溶月,神情不悅道。
蘭溶月微微避開男子,看清了躺在軟榻上的容羽,雖清洗過,但依舊能穩定淤泥的味道。
若是嗆了水很容易救治,淤泥就難了些。
「丫頭,鈺兒怎么樣了。」容靖扶著雲瑤走了進來,看著蘭溶月的神情,立即問道。
「放心,有我在。」蘭溶月說完後,立即吩咐九兒道,「九兒,那水來,越多越好。」
「是。」
九兒直接拿起桌上的水壺遞給蘭溶月,蘭溶月拿起水壺,直接灌入容鈺的嘴中。
「你是何人,你這是要害死他。」
「滾出去。」蘭溶月一邊給昏迷的容鈺灌水,冷眼看向中年男子道,目光中的冷意讓人不寒而栗。
容靖也曾征戰沙場,卻第一次感受到如此讓人發寒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