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江山為重,與她何干(2 / 2)

「大伯,我們不是家人嗎?既然是家人,又何須客氣。」

「對,我們是家人,溶月,你想說什么就直說吧。」

「小弟跌入荷花池不是意外,是有人蓄意為之,小弟被人點住了穴道,從後面的一掌震斷了小弟的經脈,以大伯的功夫,不用把脈應該就能看得出來,小弟沒有得罪人,此事只怕是沖著我來的。」蘭溶月看過容鈺身後那一掌的傷勢,那人打得恰到好處,若不是她灌水將容鈺嗆住的淤泥吐出來,只怕是難以保命。

「不,此事不會是沖著你來的,而是沖著容家來的,溶月你是懷疑平西王次世子嗎?」容靖猶豫了一下,帶著三分質疑問道。

「不,我懷疑的是太子雲淵。」蘭溶月剛剛說完,帶著面具,手握折扇,雙目平靜如水,氣質如仙,神情淡雅如墨的千晟走了出來。

「不愧是我的溶月,不過執行人卻是平西王次世子。」

「見過國師。」

「容尚書無須多禮,都是自己人。」

容靖瞪了千晟一眼,誰跟他是自己人,千晟的背景復雜,他還是大概知道一些的,奪帝凶險無比,如今他的只能保持中立,一邊是太子,一邊是千晟。

太子雲淵是雲瑤的一母同胞的親弟弟,而千晟身後有國師府,兩人相斗,容家保持中立方可保全著百年來的大族。

「出手的人找出來了嗎?」

「當然,溶月要如何報答我。」千晟絲毫不理會容靖,對他來說,容家若真的在乎蘭溶月,那么他也會在乎容家,若容家因此事而責怪蘭溶月,那么容家對他來說,永遠不會是親人,只會是臣子。

「晚些將人送到鎮國將軍府,國師大人,前廳的宴席快開始了,國師大人不去參加嗎?」蘭溶月對千晟十分無奈,明明是同一個人,性格變化之後還真是不按常理出牌。

「若非溶月在,本國師又豈會親臨長孫府呢?溶月,我想回去了,晚些再來找你。」千晟不理會容靖那殺人的目光,想起前廳的宴會,直接作出了一個明智的選擇。

蘭溶月微微點了點頭。

「溶月,此人可否交給我來處理。」千晟離開後,容靖看向蘭溶月道。

「好。」

容靖如何處置此人不重要,蘭溶月要針對的卻是那個罪魁禍首。

「溶月,能再拜托你一件事嗎?」容靖有些難以啟齒道。

「大伯是不希望我將此事告訴的真相告訴大伯母嗎?」

容靖點了點頭,雲瑤向來疼愛雲淵,容靖真的不希望雲瑤為此所有為難。

蘭溶月看向容靖,看似是聖旨賜婚,其實容靖和雲瑤卻是彼此心意對方,蘭溶月不得不承認雲瑤的眼光極好,找到一個甘願為她付出那么多的男人,「好,不過大伯,有時候將一個人保護的太好並不好,或許只會相形漸遠。」

昔日她只覺得雲淵無腦,看來都是裝出來,蘭溶月雖答應了不將此事告訴雲瑤,但是她不說,不表示其他人不會告訴雲瑤。

孩子和弟弟之間,容家和皇家之間,雲瑤是該選擇了,早些選擇對誰都有好處。

走進屋內後,雲瑤起身走到蘭溶月身邊。

「溶月,我剛剛是太擔心鈺兒了,對不起。」雲瑤想起剛剛責怪蘭溶月的神情,心生歉意,其實此時不能全怪蘭溶月,更何況究竟是誰所為還未查清。

「大伯母,我沒有生氣,小弟已經沒事了,是該回府了。」容鈺服下朱果後,身體已經無礙了,留在長孫府不如會容家安全。

「相公,溶月,我們帶鈺兒回家。」

「好。」

容靖點了點頭,蹲下身,抱起依舊在昏迷中的容鈺。

離開時,長孫仲春一路將幾人送到了門口。

「容尚書,改日我親自登門道歉。」長孫仲春也沒有想到,今日的宴會會出這樣的意外,動誰不好,卻偏偏動容鈺,要知道容鈺不僅是容家人的心漸漸,更是陛下的大外孫,從小得陛下疼愛,此事只怕不好輕易了解。

說話間,長孫仲春看向了蘭溶月,他不相信其他人的處理方式,擔心的是蘭溶月。

那一瞬間冰冷的目光中不摻雜絲毫的感情,他自認為識人無數,都覺得有些發冷。不僅如此,蘭溶月似乎與天涯海閣的琴無憂交情匪淺,與傾顏閣的顏卿關系不明,身邊的綠衣女子似乎是鬼閣的人,這些勢力,無論是那一股勢力都不容小覷。

「道歉就不必了,鈺兒已經無礙,若是太師有空,我們倒是可以棋藝上切磋一二。」容靖此言,無疑是在告訴長孫仲春,此事可談。

當然,前提是在談之前事情沒有成為定局。

「好,改日我一定登門拜訪。」

國師歸來,朝中局勢瞬息萬變,他該是時候試一試容家的態度了。

「大伯母,小弟醒來之前,讓靈宓在他身邊照顧,我有點事情,晚些回府。」蘭溶月掀起轎簾,看了一眼雲瑤懷中的容鈺。

前一刻還說要保護她,沒想到下一刻差點離開這個世界。

她最恨的就是有人對她身邊的人動手。

「好,你自己小心。」雲瑤看了一眼蘭溶月,隨即對九兒道,「九兒,好好照顧你家小姐。」

「夫人放心,九兒會照顧好小姐的。」

容靖上馬車後,蘭溶月和九兒站著目送馬車離去,長孫仲春也不曾離開。

「蘭小姐,此事我有一事相求。」長孫仲春看向蘭溶月,心中加快了許多,他的請求只怕她會無動於衷。

「請說。」

「世子是平西王如今在京中的質子,為江山太平,還請郡主謹慎行事。」關於蘭溶月是女諸葛的傳言無人不知,長孫仲春自然也知道。

「世子的事情我答應了大伯,不插手,長孫太師大可放心。」

長孫仲春看向蘭溶月,總覺得事情有哪里不對,蘭溶月答應的太過於爽快的,爽快到他不敢相信。想起千晟,長孫仲春心中有一個大膽的想法,這兩人一路人。

「如此我就放心了。」

「今日叨擾了太師壽宴,實在過意不去,改日溶月會讓人送上一份大禮,以表歉意,告辭。」

「慢走。」

長孫仲春看著蘭溶月離開,不由得想起老國師曾說蘭溶月未曾遵守約定,心中不免擔心起來,若蘭溶月不遵守約定,此事就復雜了。

蘭溶月可不會理會什么江山為重,她只想保護身邊的人,江山為重,與她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