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這丫頭,有趣(2 / 2)

靈宓看向蘭溶月,心中有些無奈,最初得到的朱果,蘭溶月給了無戾,第二個給了九兒,好不容易找到第三個蘭溶月又給了容鈺。

朱果難得,每次一次蘭溶月都給了其他人。

「我只求鈺兒平安就好,一直以來,都是我將他保護得太好了,導致他性子單純。」

「小弟還小,大伯母不用著急。」

雲瑤點了點頭,嫁入將軍府十多年,她好像變得太仁慈了,居安卻忘記了思危。

「大少夫人,太夫人讓奴婢從來了一些湯,還請大少夫人愛惜自己的身子。」

「端過來吧。」雲瑤想起,除了早上用過早膳後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吃過東西,想起容太夫人的關懷,心中一暖,同時也下定了決定。

「大伯母,晚些我會再過來給小弟檢查一次。」

「好,謝謝你,溶月。」

「一家人,大伯母無須客氣,小弟不會有事,還請大伯母注意身體。」蘭溶月說完後繼續對靈宓吩咐道,「靈宓,今夜你就留在這里照顧小弟。」

「是,小姐。」

靈宓想起容鈺醒來的之後,第一個關心的是蘭溶月,心中便沒有了不悅。

蘭溶月院子後立即遇到了容靖。

「溶月,你去陪奶奶用晚膳,晚膳後來書房一趟,我想和你談談。」得知容鈺無礙後,容靖思慮再三,終於做出了決定。

容靖從未詢問過蘭溶月的來歷,更是不曾詢問蘭溶月與容家的關系,只是有些事情他需要一個答案,自家人若是都不了解的話,對容家而言,會很危險。

「好。」

蘭溶月陪容太夫人用過晚膳,散步後親自服侍容太夫人歇下後采取容靖的書房。

蘭溶月是第一次走進書房,書房內裝飾簡單,並無太多書籍,容家的藏書都在書樓,所有的書籍都放在書樓內,需要便去書樓中取,書房內容靖和容瀲都在。

「月丫頭,坐。」容瀲見蘭溶月走進來,放下手中的信件後道。

「零露,將茶具拿進來。」蘭溶月坐下後,對門外的零露吩咐道。

零露將茶具擺好後離開書房,蘭溶月不急不躁,親自煮茶。

古語有雲,以茶品看人品,而容家人所有人十分鍾愛品茶。重生以來,蘭溶月是第一次靜心煮茶,容瀲和容靖看著蘭溶月的動作,不急不躁,一舉一動行雲流水,蘭溶月的很美,容顏傾城,勝過很多人。

水上起舞,除了舞姿更多的是手段。

琴棋書畫。

書,明月院的字是蘭溶月親手所提,字里行間,少了女子的秀氣,多了一絲剛毅,行雲流水,比第一才女長孫文錦有過之而無不及。

其余三樣雖為展露,但也絕非池中物。

很快,書房內,茶香四溢。

「爺爺,大伯,嘗嘗看。」

「好茶,入口微苦,咽後回甘。」容瀲飲下一杯後,看向蘭溶月,杯中之茶,上品。性子不急不躁,容瀲不知道是該說冷靜,誇獎一番,還是該說太過於冷靜。

「的確是好茶。」容靖放下茶杯,回味口中淡淡的苦澀,如同他此時的心情。

「再品一杯。」

蘭溶月拿起茶壺,重新沏了一杯茶遞過去。

「甜的。」

「苦的。」

容瀲和容靖飲下,異口同聲的說,說完同時看向蘭溶月,明明是出自於同一個茶壺,卻是兩種不同的味道,甜味和苦味這也相差太多了。

說完,兩人眼中同時閃過一縷驚訝。

「這是?」容靖不解的問道。

「莫非是朦茶。」容瀲說完後,目露驚訝之色,「書中記載,朦茶,品的是茶,飲的卻是人生。」

人一生中有苦有甜,人生百味,何味便是當時的心情。

蘭溶月莞爾一笑,微微搖頭。

「大伯,你再嘗嘗看。」蘭溶月重新沏上一杯,遞給容靖。

「甜的,怎么會?」

容靖驚訝後,與容瀲同時眼睛一亮。

「好手段,竟然沒有察覺到。」容瀲驚訝道,這一生能耍到他的人不多,顯然,眼前的女子做到了。

「人生百味,豈能以一杯茶道盡,爺爺,大伯,想說什么就直說吧。」

以茶品論人品,蘭溶月此舉何嘗不是在彼此考驗呢?

容瀲和容靖看重的是蘭溶月的性子,冷靜,不打沒把握的仗。

蘭溶月看重的則是容靖和容瀲是否信任她,若信,她心中便不會留有芥蒂,若不信,她心中有芥蒂,會守護卻不會絕對的信任。

容靖猶豫了一下後,想起宮中的來信,讓他派人尋找皇長孫,隨後開口問道,「皇長孫失蹤,溶月可知道。」

「知道。」她雖不會告訴容瀲和容靖,皇長孫失蹤是她所為,但失蹤的事情該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溶月可知道皇長孫下落。」

這個問題容靖本不想問蘭溶月,他心中清楚,蘭溶月就是知道也未必會說。

蘭溶月沉默的看向容瀲。

「國師的身份溶月可知道。」容瀲直接回避了這個問題,蘭溶月不願意多說,容瀲自然不會過問,容鈺的意外若是和太子有關,容瀲也絕不會手軟。

「知道,九皇子。」

蘭溶月的話,容靖和容瀲眼底同時閃過驚訝,知道雲九的人很多,但知道國師身份的人卻很少,容瀲知道,因為當年的事情他是見證的人。

「那就好。」容瀲深吸一口氣,突然覺得輕松了。

蘭溶月看向容靖,比起晏蒼嵐的身份,她更想知道的是容靖的態度。

「大伯,溶月有一句話不知該說不該說。」

「直說。」

「大伯,很多事情大伯母心中心知肚明,包括她生了小弟之後一直無子嗣的事情,大伯,有些事情你應該和大伯母明說,溶月雖年紀小,但卻也知道夫妻之間,最忌諱的就是隱瞞。」

蘭溶月的一句話,心中一緊的人是容瀲而非容靖。

容靖與長公主雲瑤原本就是因為互相喜歡才得聖旨賜婚,夫妻之間自然是互相體諒。

容瀲與林巧曦之間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兩人之間相敬如賓,雖然說夫妻和諧,卻少了些夫妻之間該有的氣氛。

容靖沉默了許久,深吸一口氣。

「嗯,是該告訴她了,溶月,皇長孫失蹤是否與你有關。」

「若是,大伯會如何選擇,若不是,大伯又要怎么做。」

知道答案對於容靖來說,反而是一個更加艱難的選擇,比起知道,還不如不知。

「稚子無辜。」

「大伯,皇長孫今年十四,做過什么大伯想必十分清楚,大伯放心,人不在我手上。」蘭溶月說的不錯,人的確不在她手上,但也沒說不在她的人手上。

「那就好。」

容靖松了一口氣,稚子無辜的確是適合皇長孫,小小年紀,無惡不作,若是尋常人家子女,早就該死。

太子妃在世的時候不得皇後喜歡,太子雲淵每日在權勢中爭斗,皇後忙活著算計後宮中的嬪妃,無人教,皇長孫在外人面前彬彬有禮,私底下卻是一個草菅人命的混蛋貨色。

「大伯,曾經有一個老僧對我說過,無能何時何境,勿忘本心,今日溶月想說,無論何時何境,容家與奪帝無關。」

容瀲詢問她晏蒼嵐,容靖詢問她皇長孫的下落,都是為了看蘭溶月的態度而選擇立場,蘭溶月很高興,容靖和容瀲都選擇站在她這一邊,可是容家依舊是容家就好,若是參與奪帝,本質就變了。

「溶月,國師府可敵不過平西王府和長孫家。」蘭溶月能明白他的意思,容瀲心中倍感欣慰。

突然決定雖然有些倉促,但比起太子雲淵,九皇子的確是雲天國最合適的繼承人。

「不,若此事他都要假手於人,那就不是他了,若要容家相幫,這天下就算得到了,他也未必守得住,大伯和爺爺不妨旁觀,時機到了,再做決定。」

「好,就依你所言,月丫頭,無論何時,記住,爺爺一直在你身後。」

容瀲知道蘭溶月的身世後,是真心的疼愛蘭溶月,自小在廟堂長大,想必是吃了不少苦,父親是豺狼,以目前的局勢分析,日後勢必是敵人,若不是因為他的緣故,或許蘭溶月會很幸福。

「爺爺,大伯,時間不早了,溶月先回去了。」

「去吧。」

蘭溶月離開後,容靖和容瀲在書房呆了一個時辰,書房的大門終於打開了,容瀲離開前,看了桌上的茶具,「這丫頭,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