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不隨波逐流,只是人有時候不能將自己關在一個匣子里面,我曾經被困了很久。」蘭溶月未曾看向容澤,依舊漫步前行。
容澤聞言,心一驚,「被困?」
「被自己的心所困住了,有時候隨心所欲也能達到想要的目的,並非是為了達到目的去做才能成功的。」
不知不覺中,已經抵達了玖熹院門口,蘭溶月剛想回明月院正巧遇到了去找她的良辰,一起用過午餐後,蘭溶月以疲憊為名,直接回到了明月院。
「巧曦,月丫頭不善表達,但卻是家人。」厲雪急匆匆離開的消息自然瞞不過容太夫人,容太夫人想要看到容澤成親,可更想容澤能解開心結。
「母親,兒媳知道。」
「那就好,嘗嘗丫頭做的糖蓮子,味道不錯,外面酥酥脆脆,里面的蓮子清脆香甜。」容太夫人臉上的皺紋都笑道了一起,味道似乎讓她欲罷不能。
剛剛午膳的時候,容太夫人為了吃糖蓮子幾乎沒怎么吃飯。
「母親,味道是好,甜食還需淺嘗即止。」
「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
婆媳相處有道,容太夫人和林巧曦直接並無隔閡,或許曾經有過,但眼下沒有了,親人之間,就算有所不滿,卻也不會互相仇恨,這就是容家。
明月院內,九兒和無戾跟蘭溶月進了書房。
「無戾,彩玉如何?」
「彩玉的確有問題,讓我想到了一種人。」
「誰?」
「樓蘭的『針』,姐姐,要不要…」無戾做了一個除掉的動作。
「九兒,說說彩玉的情況。」
「彩玉九歲被賣入府中,如今已有八年,一直跟隨在老夫人身邊,根據目前的查證,並無異常,不過突如其來的舉動只怕和小姐有關。」
九兒心中明白,樓陵城的心思眾人皆知,讓蘭溶月厭惡鎮國將軍府從而遠離,對於樓陵城來說,只怕是一個不錯的手段,只是以樓陵城的心計,此事並沒有那么簡單。
「我知道你心中的疑慮,只怕不會是樓陵城。」
「不是他,那是誰?」
「樓陵城手中的大多數都是老人了,潛伏多年,在雲天國也有一定的地位,從彩玉的舉動來看,到更像是私人恩怨,而非涉及江山,能這么做的人只有一個人——樓星落。」
樓星落得知了晏蒼嵐的身份,她可以放棄晏蒼嵐,但不表示樓星落會放過她,她所見的樓星落並非是一個大度的人。
「姐姐,打算怎么做。」
「將計就計。」蘭溶月說完,無戾立即出言補充道,「借刀殺人。」
蘭溶月點了點頭,無戾學習能力真的很快,快到不可思議。
「借誰的刀。」九兒看著蘭溶月和無戾一唱一和,心中有些羨慕,不過眼下可借的刀太多。
蘭溶月嘴角微微上揚,既然有人對她動手,她也不會坐以待斃,依照樓星落的性子,如今樓陵城已經脫離她的控制,只怕正是不甘心的時候,既然如此,她就讓樓星落再恨她一點,因為那樣樓星落就會出手對付樓陵城再樓蘭國內的勢力,狗咬狗,她就等著坐收漁翁之利。
「樓陵城。」
無戾贊同的點了點頭,心想,不愧是他姐姐,就是厲害。「好一把利刃,正好雲天國內不太平,讓他們自己先去狗咬狗。」
九兒也覺得在理,隨即繼續問道,「東陵的事情小姐可要做安排。」
天下之爭,蘭溶月本無意參與其中,培養鬼門的勢力,除了復仇之外,蘭溶月更像是在打發時間。
「傳信給風無邪,讓他派人盯著,靜觀其變。」
東陵的局面因她而起,蘭鈭若要奪東陵,她與蘭鈭相爭,兩者之間,雖說勢力懸殊,若蘭鈭拼盡全力,她也未必不是慘勝,這不是她要的結果。
「好。」
難得的一天安寧,讓時間都寧靜的許多,從變成匆匆歸來的疲憊盡消。
夜晚,一個人影闖入了明月院。
「怎么來了。」蘭溶月不曾回頭,腳步很輕,空氣中散發著淡淡的竹香,與來人遙相呼應。
「想你了。」晏蒼嵐看著不曾回頭的蘭溶月,蘭溶月不會武功,可十步之內有人靠近,無論對方是誰,蘭溶月都能察覺到。
「可我怎么聞到酒菜的香味。」
蘭溶月放下手中的書,回過頭,微笑的看著將酒菜擺上桌的晏蒼嵐。
晏蒼嵐看著蘭溶月,一天的繁忙,此刻不見絲毫的疲倦,上前將蘭溶月擁入懷中,拿起蘭溶月剛剛放下的書,看過後,神情略顯驚訝。
晏蒼嵐驚訝的不是蘭溶月看天下論,而是此書並非正史,只是一本仿寫的傳記。
「溶月在看前朝的天下議。」
「看你的樣子想必也看過,覺得此書如何?」
「比正史多了幾分真實。」晏蒼嵐放下書籍,直接抱起蘭溶月,直接讓蘭溶月坐在他懷中。
「是不是應該先放下我。」
「天涼,有些冷。」
蘭溶月無語的聽著某人的解釋,秋日還算是烈日炎炎,與天涼似乎沾不上邊。
「我看是你冷了吧。」
「知我者,溶月也。」晏蒼嵐拿起筷子,夾起藕片,放入蘭溶月口中,「嘗嘗看,新鮮蓮藕做的。」
蘭溶月張開嘴,嘗過之後,滿意的點了點,「口感清脆,手藝不錯。」
「多謝夫人誇獎。」
蘭溶月看著無賴的某人,微微低頭,聽到腳步聲,臉頰閃過一絲羞澀,嬌嗔道,「先放我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