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 雲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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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書房內,蘭溶月初見雲顥,雲顥身著黃色龍袍,頭發花白,眉心處微紅,微蹙的眉頭,給人十分嚴肅的感覺。

雲顥抬頭,雙眸中透著一絲凌厲,根據情報,蘭溶月是一個十分敏感且危險的人,當日在東陵,雲顥並未靠近,蘭溶月來京城後,也不曾打過照面,看清蘭溶月的容貌後,雲顥眼底閃過濃濃的不悅。

「好一個月神,不知何時才能見到血月。」雲顥嘴角微微上揚,笑意不達眼底。

「蘭溶月見過陛下。」蘭溶月微微一笑,全然不顧雲顥身上散發出來的凌厲之氣,似乎那如刀鋒一般的凌厲氣息對蘭溶月沒有絲毫的影響。

「自古紅顏禍水,蘭小姐怎么看。」

一聲蘭小姐,足見蘭嗣想要撇清蘭溶月與容家的關系,更或是想要讓蘭溶月和東陵扯上關系,東陵國皇家之姓為蘭,如今蘭鈭已然成了樓蘭國的王爺,或者說從一開始,蘭鈭就是樓蘭國的王爺。

如今想想,樓蘭,蘭家,東陵,樓蘭國立國之初,樓蘭分為兩股勢力,一股是樓家,一股是蘭家,正確來說樓蘭最早是一個人的姓名,分裂出來的那一股勢力為蘭家,去掉了樓字,以蘭為姓名,關於這個傳聞很多,但時隔一百多年,真相已經無人知曉,況且當年知道的真相的人,大多都已被屠殺殆盡。

「多謝陛下誇獎,溶月倒是希望我是紅顏禍水,畢竟禍及的是人心,而非容顏,說紅顏禍水之人,不過是嫉妒擁有絕色容顏之人罷了,能的陛下如此誇獎,溶月三生有幸。」

一旁容瀲聞言,替蘭溶月捏了一把冷汗,他讓蘭溶月一襲紅衣,目的就是讓雲顥不敢輕看蘭溶月,怎么都沒想到蘭溶月言語之上竟然如此過激,不過似乎很久無人敢這么對雲顥說話了。

「蘭家丫頭,你膽子很大。」雲顥不怒,臉上反而多了一絲笑意,容瀲心中微微一緊,自古君心難測,他與雲顥自小相識,雲顥繼位後雖然刻意撇清的關系,但這么做的目的對於雙方而言,都是最好的選擇。

容瀲清楚,雲顥笑容越大就說明他內心的怒意越大,笑的最開心的時候,也可能是最生氣的時候,當年的晏紫曦曾喚起了雲顥的笑容,不過自從晏蒼嵐出生後,那笑容太過於短暫了。

容家從未有人提及過晏紫曦,同樣是雲顥心中的禁忌,這些年來,很多事情容家人看在眼中,卻從不做任何表示,因為帝王家事,不是容家能干預的,容家即便是能干預,事後也難免會有因此事而禍級容家。

「若說出自己真實想法是膽大的話,那么天下膽小之人還真不少。」雲顥心中倒是有幾分喜歡蘭溶月了,只可惜蘭溶月的背景過於復雜,絕不適合做雲家的皇後。

「好一個天下膽小之人還真不少,那你也應該知道,為了一個月神,雲天國損失了一個國師。」雲顥眼底深處黑暗似乎慢慢覆蓋起來,泛起淡淡的厲色,有幾分讓人不寒而栗的感覺。

容瀲心中一驚,多少年了,他幾乎沒有看到過雲顥真正生氣,這一次似乎真的生氣了,容瀲想要開口說什么,卻被蘭溶月一個眼神給制止了。

雲顥生氣嗎?她還生氣呢?什么禍國殃民,晏蒼嵐是帝王,她就要以妖女之名登上帝後之位,她倒是要讓天下人看看,何為妖女。

「損失?看來在陛下的心中晏蒼嵐只是一個國師而已。」

蘭溶月一言,雲顥手中剛端起的茶杯剛放到嘴邊,立即用力摔在地上,身邊伺候雲顥的公公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

蘭溶月看著御書房的一切,心想,看來雲顥身邊的人對他畏多過於敬,她不知道該怎么說,對於帝王,敬很重要,但畏也需要,只是二者之間應以平衡為上,畏多於敬,說明雲顥身邊的人要時刻小心自己向上人頭。

「是嗎?我怎么覺得對陛下而言,這盤游戲才剛剛開始。」一個能讓自己兒子互相殘殺的人需要的又怎么只是一個國師而已呢?

不知為何,蘭溶月想起了老國師,那個愛算計的臭老頭真的得雲顥信任嗎?此時此刻,蘭溶月心中畫下了一個問號,雲顥心中真的有可信之人嗎?

「哈哈…。」雲顥突然哈哈大笑,屋內所有人都驚呆了,容瀲也有些摸不著頭腦,「好一個游戲才開始,朕倒要看看,這個游戲誰勝誰負,蘭家丫頭,朕倒要看看你能做到什么地步,對了,忘了告訴你,這些年來你知道他的勢力為何一直無法滲透雲天國嗎?」

蘭溶月沒想到問題會突然急轉直下,既然如此,她就據實以答,「因為陛下不需要一個背後下手的人。」

「不錯,朕一生最討厭有人暗中動手,無論是誰都不例外。」

蘭溶月明白,雲顥看似是直言,其實則是在警告她,雲顥知道她手中的勢力,若是她敢背後暗害,雲顥也會毫不猶疑的對她的人動手,更甚者會對容家出手。

「誰都不例外嗎?我有些期待了。」蘭溶月心中想的卻是看來得下令鬼門中的人,讓人小心行事,能不自己動手的事情盡量用錢了結,與此同時,遠在煙雨閣的琴無憂打一個噴嚏,心想,莫非是主子又在算計他的銀子了,不行,得藏起來。想著,琴無憂下意識的將桌子上的銀子抱在懷中。

琴無憂身邊的小廝微微低頭不語,心想,主子若是要算計,公子也只有唯命是從了,心底多了幾分看戲的味道。

雲顥沉默不語,眼底卻多了幾分嗜血的味道,隨即對身邊的公公吩咐道,「帶蘭小姐去側殿休息。」

「蘭小姐,請。」

蘭溶月隨公公離開御書房,剛剛走出御書房,就聽到御書房內充滿怒氣的聲音,「都給朕滾出去。」

容瀲依舊靜靜的站著不語,眾人離開後,容瀲拱手道,「多謝陛下手下留情。」

雲顥雖砸了不少東西,可是都沒有砸到容瀲,最多停在了容瀲的腳邊。

「沒人了,無須拘禮,坐吧。」雲顥看向容瀲,剛剛容瀲雖沒有說話,不過護住蘭溶月的舉動他又豈會看不出來,好幾次不是蘭溶月制止,只怕兩人早就發生了爭斗。

「陛下心中可是還生丫頭的氣。」其實,容瀲心想,丫頭也把陛下氣得不輕,這些年來,能讓雲顥真正生氣的人還真少。

「一個臭丫頭而已,何須生氣,朕倒要看看她有多大的能力。」雲顥說話間,眼底閃過濃濃的興趣。

容瀲心一緊,讓雲顥有興趣的事情最終都會變成一種絕望,他唯有盡全力保住丫頭了。

「陛下…」容瀲正想勸解,雲顥立即打斷了容瀲的話,「蘭溶月真的是容家血脈嗎?」

雲顥心想,從性子上來說,還真有些像當年的容太夫人了,他是皇子,第一個打他的人確實容太夫人,當年容家給他提供了庇護,他卻以皇子自居,唯有容太夫人不拿他當皇子,此事雖時過境遷,但這個世界上唯一不將他當皇子的人便是容太夫人,只可惜自從他繼任帝位之後,有的只是帝王,而非當年的那個皇子了。

「是,陛下可記得曾經居住過的那個院子,丫頭是如今那個院子的主人。」對於容家的事情,雲顥知道不少,容瀲只要稍微一說,雲顥就會明白過來,即便是不知道容太夫人的過去,也知道他還有一個哥哥。

「原來如此,難怪容家對她似乎格外大度。」

雲顥或許自己都沒有察覺,這份大度讓他有些羨慕和嫉妒。有時候的嫉妒往往象征著毀滅,嫉妒與毀滅之間只有一線之隔,因嫉妒而毀滅的事情在這個世界上屢見不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