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8 一個蘿卜一個坑(2 / 2)

「姐姐,紅袖可信嗎?」

無戾從未問過這個問題,只是紅袖一直潛伏在宮中,並沒有得到什么有用的線索,紅袖曾經雖假意背叛,只是當時的神情無戾記憶猶新,都說人心難得,他倒是覺得人的本性更加難改。

「想什么呢?」蘭溶月摸了摸無戾的頭,「先不說是否可信,但紅袖不會有害我之心,最起碼目前不會。」

紅袖對晏蒼嵐或許還心存愛慕,可是她看得清自己的位置,既然如此,一個有能力之人,她又為何不用。

「那就好。」

許同樣是異族,無戾從本能的不喜歡紅袖,紅袖的術法若是暗殺定會是例無虛發,無戾心中本能的覺得紅袖危險,不宜留在蘭溶月身邊。

「去吧。」

無戾離開莫約半個時辰,紅袖便出現在明月院中。

紅袖心中滿是疑問,無戾一向不喜歡她,蘭溶月竟然會讓無戾去叫她,心中意外的同時又有諸多不解。

「紅袖,這幾日宮中如何?」

「老國師見了洛盈,我不敢靠得太緊,未曾聽到他們談論什么,不過看兩人的關系,似乎十分親密。」就算蘭溶月不派人去找她,今夜她也會回來講此事匯報給蘭溶月。

「他們?」蘭溶月心中不明,這兩個人什么時候摻和到一起了,看來宮中這潭水很深。「還有其他消息嗎?」

「小姐,我懷疑宮中有精通陣法之人,連續數日下來,我總覺得宮中的布局有些不太對你,還有,宮中另有一批高手,功夫甚高,只要我靠近宮中的某些特定的位置,就會被人察覺,試過兩次,我不敢再繼續試下去。」

紅袖如實稟報,她也想要一探究竟,不過更不想被人發現而功虧一簣,最重要的是她打算闖進去的時候,露出的殺意讓她都覺得不寒而栗,那樣的殺意比天絕更甚,她此生還只在晏蒼嵐身上看到過。

「暫且按兵不動。」

蘭溶月本想讓紅袖查查瑞公公,但此時決定打住了。

「秋獵將近,宮中的事情暫且先按兵不動,你去查查長孫仲春。」

「小姐不是說此事交給少主處理嗎?」

紅袖稱呼晏蒼嵐少主一事,紅袖一直有些改不過口,蘭溶月干脆讓她不要改口。

「長孫仲春並非庸才,雖不及先父,卻也是憑借自己的能力穩坐太師之位,不容小覷,你且卻看看。」

「是。」

紅袖離開後,蘭溶月陪容太夫人用過午膳後去了君臨閣,走進房間時,晏蒼嵐似乎早就早等候了。

「你怎么知道我要來。」

晏蒼嵐看向蘭溶月,示意蘭溶月坐下,「這就叫心有靈犀一點通。」

「我怎么覺得你的意思是看看時間,我也該來了。」蘭溶月坐下之後,直接說出了心中之意。

秋獵之時,對晏蒼嵐而言是最難熬的時刻。

晏蒼嵐母親失寵似乎就在秋獵前後,直到後來喪命,似乎都發生在秋末和初冬時刻,事情久遠,加上有人刻意抹去了痕跡,蘭溶月幾乎查不到什么消息。

晏蒼嵐立即明白蘭溶月的話,毫不令色的誇獎道,「溶月很厲害。」

「那我是不是該說多謝誇獎呢?」見晏蒼嵐露出淺淺笑容,蘭溶月心中紓解了很多。

「知我者,溶月也,秋獵快到了,洛盈與老國師合謀,打算借此除掉他,我正在考慮是冷眼旁觀還是推波助瀾。」雲顥是晏蒼嵐生父,但父子之間卻並無感情。

「所以決定好了嗎?」

「想問問溶月的意思。」

終究是父親,加上晏紫曦臨終前的話,讓他不要再靠近雲天國,如今有了蘭溶月,他總會想,你情我願,有時候何嘗不是自己的選擇。

「你在擔心嗎?」

晏紫曦與雲顥之間,若非有情,又怎會走到這一步,不過蘭溶月很慶幸兩人走到了一起,那樣她才會遇見他。

「不擔心,我不是他。」

他不是雲顥,不會走到雲顥那一步,雲顥後宮,美人無數,而他從來都只打算獨愛一人,這邊是差距。

「冷眼旁觀太被動,我覺得還是推波助瀾好,洛盈好不容易與老國師聯手,這么好的機會,不利用豈不是太可惜了。」

蘭溶月看著身側的這個男人,心思早定,卻等她開口,真是惡趣。

「還是溶月最了解我。」

晏蒼嵐說完後,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未繆,神色不明,似乎在說,為臣著,卻了解君心,實在又違臣之道。未繆的頭低得很低,都說君心難測,這沉侵在情字中的男人更難測了。

「明明是早有算計,卻偏偏讓我說出來,你對皇宮了解多少。」蘭溶月想起紅袖的稟報,這座深宮之中似乎還真藏著無數的秘密。

「皇宮?為何突然提起這個。」

「隨便問問。」

「這些年來我甚少進宮,他…當年離宮之時,他曾逼我發誓,這輩子若非得他允許,我不得進宮半步,直到現在我也不敢和那座宮殿牽扯太多,溶月,我賭不起。」

晏蒼嵐說得輕描淡寫,可是心中卻對此生出了不少疑問,當年的誓言依舊在耳邊回盪,那時他雖才五歲,可是帝王家的子嗣早熟,他又是老成之人,只是他似乎忘記追查這其中的緣由了,或許當初的誓言,讓他不敢輕易靠近那座宮殿。

「那么我替你賭。」

晏蒼嵐一心暖,「好,你替我賭。」

當年的誓言猶如在耳,但與蘭溶月無關,他只要護蘭溶月周全便好,若是對蘭溶月不利,他不介意拆了那座皇宮。

「我怎么有一種掉坑里的感覺呢?」

蘭溶月看著身邊的男人,她怎么覺得被自己給坑了呢?

「俗話說,一個蘿卜一個坑,你有我這個坑正好。」

蘭溶月翻了一白眼,她才是不是蘿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