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9 駕崩,浪尖(2 / 2)

「是。」靈宓微微低頭,老國師臨死前說出了他與洛盈的關系,當年真正要噬魂蠱,滅她一族的人是洛盈,但如今她決定放棄報仇,她復仇只會給蘭溶月帶來無盡的麻煩。

蘭溶月看著靈宓的模樣,微微搖頭,靈宓雖與她一般大,可心智不同,她幾乎是看著靈宓長大的,從小的種下的魔豈是輕易能夠解開的。

「你起來吧,此事算是了了,陛下遇刺駕崩,老國師遇刺去世,這幾日定不會太平,你保護好寧兒,寸步不離。」

蘭溶月沒有詢問靈宓,昨日明陽來阻止她離開賬內,靈宓今日才回來,想必是晏蒼嵐派人相助了。

「是。」

「小姐…」靈宓還未說完,蘭溶月聽到腳步聲,道,「此事日後再說,你先去照顧寧兒吧。」

靈宓走進內賬,容瀲走了進來。

「丫頭,跟我走一趟。」容瀲語氣中透著幾分沉重和無奈。

蘭溶月點了點頭,看了一眼賬內,「周邊已經安排好了人,不用擔心。」

「爺爺知道了。」

容瀲沉重的點了點頭,雲寧公主的身份雲顥已經告知他了,只是沒想到雲顥竟然這么快出事,昨夜的刺客竟然能只身闖入圍場,刺殺雲顥和老國師後消失的無影無從。

圍場之內,晏蒼嵐與雲淵兩人都是下一任帝王人選,雲顥承襲帝位,於情於理都是最合理的。

「可是陛下留下了什么話。」

「陛下以血為書,傳帝位於晏蒼嵐。」

蘭溶月心一驚,莫非雲顥真的遇刺了。

她本以為只是雲顥自導自演的一場好戲,沒想到竟然成了真的,看容瀲凝重的神情,可見他是親眼見過雲顥屍體之人,想想也是,若不是真的死了,也瞞不過御醫和大臣,只是她從覺得事情沒有這么簡單。

容瀲心中隱約也覺得不對勁,雲顥的武功遠勝於他,身邊又有高手保護,究竟是誰居然能刺殺雲顥後完全消失,現場雲顥以血書留旨,傳位於晏蒼嵐。

一時間爭斗不斷,一方面懷疑是晏蒼嵐派人刺殺了雲顥,另一方面也有人說是雲淵為嫁禍晏蒼嵐故意為之,無論哪一種,朝野上下都太平不了。

「那爺爺找我,可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

「跟我進去你便知道了。」

走進龍帳,眾臣齊聚,蘭溶月走進帳篷,瞬間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眾人眼底情緒各有不同,戒備、輕蔑、驚訝等等每一個人眼底的神情都十分復雜。

蘭溶月上前後,宣平侯將一張紙遞給了蘭溶月,紙上大致是說,玉璽在蘭溶月手中,吩咐蘭溶月新帝登基為帝之時交出玉璽。

「蘭小姐,此事可否是真。」

新帝繼位,勢必要玉璽為憑。

「溶月一介女流,要玉璽何用。」

雖這么說,蘭溶月腦海中卻想起幾月前容太夫人進宮後,雲顥賜容家丹書鐵券,其中還有一封密信,莫非與此事有關,龍帳內,淡淡的血腥味侵蝕蘭溶月的腦海。

「交出玉璽,本宮饒你一命。」雲淵上前,對蘭溶月的話一點都不相信。

「敢問侯爺,這可是必須的親筆。」

「是。」

宣平侯曾是雲顥的陪讀,對雲顥的字跡再熟悉不過,只是對於紙上所寫,他也不能全信。

「太子殿下,若真如陛下所言,玉璽在我手中,太子殿下此刻逼我交出似乎違背了聖意。」

蘭溶月想不出來雲顥為何如此安排,玉璽與她半毛錢干系都沒有,為何玉璽丟了,卻成了她的責任了,若真是雲顥將玉璽藏起來,那這么做又是為了什么。

難道只是為了將她卷到這風口浪尖之上嗎?

「蘭小姐是東陵國的人,如今手握雲天國玉璽似乎說不過去吧。」長孫仲春為長孫文錦報仇失敗,又豈會忘了此時再火上澆油。

「不錯,蘭小姐,請你交出玉璽。」

……

眾人緊緊相逼,晏蒼嵐臉色愈來愈冷,冷厲的神情讓原本冬季第一天的空氣愈發冷了,雙目中怒意和殺意盡顯,僅僅一眼,讓眾人覺得心虛發寒。

「孤的皇後,什么時候輪到一群老不死的來說三道四,既然你們要擁護雲淵登基,便找出證據來否定血字留書並非親筆,否則得罪孤皇後之罪,你們就得自己擔著。」

蘭溶月一再讓晏蒼嵐冷靜,最終還是爆發了。

「晏蒼嵐,你欺人太甚,你雖是九皇子,卻也是蒼暝國的帝君,你怎能再在雲天國登基為帝。」平西王洛鼎站出來,語氣慷鏘有力,義正言辭道。

平西王心中打鼓,若日他的確派出身邊的高手刺殺雲顥,只是那些高手如今生死不明,若成功了,為何又有血字留書,若失敗了,為何又事故全無。

平西王原本計劃扶持雲淵登基,再以雲淵暴政為名奪帝登基,不曾想被雲顥臨死擺了一道。

如今晏蒼嵐有了傳位聖意,蘭溶月又手持玉璽,對他十分不利。

「我既是雲天國的九皇子,奉旨登基,有何不可。」

晏蒼嵐冷厲的神情中透著淡淡的桀驁,即便是沒有雲顥留下來的話,他依舊可以光明正大除掉雲淵後登基為帝,弒父他不做,不代表不能弒兄。

歸根到底,皇室子嗣情感淡薄,從出生開始便是敵人,毫無親情可言。

「就憑你姓晏,便用永不可能在雲天國登基為帝。」

雲淵信心十足,若與豫王相斗,他或許還有幾分忌憚,如今與晏蒼嵐相斗,他勝券在握。老國師雖也被暗殺,但他已經手握國師府的令符,如今明陽也有意向他靠攏,明陽雖是明家人,但此時此刻卻能發揮大作用,至於日後用不上了找借口除掉便是。

蘭溶月沉默不語,不明雲淵的自信從何而來。

如今的局面,已經在晏蒼嵐的掌握之中,蘭溶月不明,為何晏蒼嵐會由著容瀲將她請來。

難道就是為卷入這些是非中嗎?

「是嗎?」晏蒼嵐看向眾人,目光平靜如水,「看來似乎所有人都這么以為。」

晏蒼嵐回過頭之際,看了一眼蘭溶月。

蘭溶月怎么覺得他神情可憐兮兮,有一種被拋棄了的感覺,是她的錯覺嗎?

爭斗了將近一個時辰,容瀲神情越來愈冷,容瀲渾身上下盡顯殺伐之色,眉頭微蹙,手握寶劍,模樣讓龍帳中所有人都露出忌憚之色。

「陛下駕崩,繼帝位之事日後再議,明陽,吩咐下去,拔營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