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 天下為聘(2 / 2)

她能說天下竟有如此荒唐卻又貴重的聘禮嗎?

「我都是你的,我的當然也是你的。」

他在心中補充道:天下不重要,我只要你是我的就好。

「不要。」

她怎么覺得是個燙手的山芋。她想過十里紅妝為聘,想過金銀財寶,珍珠美玉,唯獨沒有想過晏蒼嵐會以天下為聘,聘禮就是玉璽。

單調嗎?

不,天下沒有比這更珍貴的聘禮了。

「天下為聘,只為你。」他微微一笑,握住她的手,四目相對,晏蒼嵐微微一笑,他甚少見到蘭溶月慌張中略帶一抹羞澀的模樣,對此,他十分滿意,於他而言,這天下遠不及她一瞥一笑。

晏蒼嵐嘴角微微上揚,目光深邃,雙眸中盡是愛意。

蘭溶月看向晏蒼嵐,心想,他是故意露出這幅模樣的吧,她也算是一傾城美人,可美色當前,依舊會心動,尤其是對他。

他能不能不要動不動就色誘嗎?

「溶月,嫁給我。」

晏蒼嵐還未去容家下聘,因為在儀式之前,他想要給她一個獨一無二。

「我很霸道。」

「我知道。」

「若你娶我,此生便只有我一個人。」

「好,生生世世,只此你一人足矣。」

十字相交,四目相對。

「晏蒼嵐,不要負我。」

「此生絕不負你,不,溶月,若有來生,我想和你許下生生世世,永不相負。」

若有來生,一輩子怎么夠。

「我要一個獨一無二。」

晏蒼嵐微微一笑,果然有些霸道,不過,這種感覺真好。

因為,她只會對他一人霸道。

「拿起來看看。」

晏蒼嵐抱著蘭溶月的腰間,將蘭溶月的手輕輕放在玉璽雕刻的龍紋上,蘭溶月側頭,探究的看了晏蒼嵐一眼,拿起玉璽,玉璽上用特殊的字體寫著『蒼月國印』,蒼月二字,並足而立。

蘭溶月眼眶微紅,她何德何能,今生得他愛得如此之深。

「溶月,人生若有遺憾,我唯一遺憾的是當年在姬家聽到一曲讓我入迷,曲落,我匆匆趕去,可院中只留下一把空琴,我當時我手中握著一古籍孤本,玉璽的字便是用了那本古籍上的字體。當年,你我擦肩而過,再次見面,還好,我沒有錯過你。」

晏蒼嵐似乎想起了當年蘭溶月的那一曲,低沉、絕望、掙扎、浴火重生,猶如他當時的處境,多少次面臨絕望的困境,他總是會想起那一曲。

「你怎么知道是我。」

她的確知道當時晏蒼嵐在姬家,只是她的行蹤連姬家的人都甚少知道。

「溶月覺得玉璽是出自於何人之手。」

蘭溶月看著玉璽的雕工,微微一笑,原來是他。

「長鳴哥哥可有為難你。」

姬家人討厭皇權,討厭約束,姬長鳴現在雖不在乎身邊的一切,可是本性卻從未變過。

「沒有。」

晏蒼嵐說話之際,密室中的姬長鳴打了一個噴嚏,眼底深處,多了一絲笑意,只是這一絲笑意落在洛晉的眼中,仿佛看到了地獄。

蘭溶月沒有多言,以姬長鳴的為人,只怕晏蒼嵐沒少費工夫,不過,刻印在玉璽上的字足以說明一切。

多少年後,天下盛傳。

蒼帝寵後,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蘭溶月靠在晏蒼嵐懷中,嘴角泛著幸福的笑容。

「嵐,雲天國和蒼暝國合二為一,原本就風波不斷…。」蘭溶月還未說完,晏蒼嵐直接打斷了蘭溶月的話,「溶月,凡事有我。」

蘭溶月身體微微一震,兩國合並,風波不斷,創立新國,蒼暝國倒是容易,只是雲天國又多了一道坎。

這道坎從好的方面來說,以新的國號,更容易讓百姓歸心我,事情的計劃成長久;從壞的方面來說,雲天國該封號,勢必會面對不小的風波,尤其是國號上的字,蒼月,只怕會讓不少人借題發揮。

「好。」

與此同時,容家書房內。

「昀兒,丫頭呢?」晚飯後,容瀲見蘭溶月還未歸來,將容昀叫道書房詢問道。

「這個時間丫頭不在府中應該就在宮中。」容昀晃動著手中的折扇,這朵雪蓮花越看越美。

其實,顏卿之所以綉雪蓮,只是因為當初容昀盜取樓蘭國禁地的雪蓮花是送給了蘭溶月,眼下還無男女之情。

「宮中,胡鬧,都什么時候,也不知道注意安全,昀兒,你立即進宮將丫頭接回來。」容瀲十分擔心道,尤其是得知蘭鈭來過府中後,更加擔心蘭溶月安危了。

晏蒼嵐登基為帝,本就風波不小。

雲天和蒼暝兩國合並,中間挑事的人不少,晏蒼嵐從皇陵歸來不過才兩個時辰,京城內,謠言議論紛紛。

天下百姓,民心不穩。

造謠生事者,議論紛紛,盯著帝位者,居心叵測。

蘭溶月身份復雜,雖百姓不知她身份,如今又有容家為背景,可隨著蘭鈭的到來,京城的空氣有緊張了幾分。

晏蒼嵐單獨見容瀲時,雖表示了此生後位除蘭溶月之位再也不會有他人,可只要一日未定,蘭溶月便不宜和那座宮殿牽扯太多。他雖貴為鎮國將軍,涉及皇權,很多事他依舊是無能為力。

「父親,臭丫頭不會有事的,再說,她身邊高手如雲,以我這點身手連丫頭都……」容昀只見容瀲神色冷了幾分,話題急轉直下,「父親,我這就去,保證丫頭平安歸來。」

「等等,你先坐下。」

容瀲豈不知蘭溶月身邊高手如雲,只是作為爺爺,豈有不擔心的道理,又豈是蘭溶月如今的處境。

名分未定,讓人憂心。

「父親可是擔心丫頭的名分。」容昀本不想表現的太聰明,繼續裝傻似乎也不可能。

「你還知道……」語氣中,明顯對晏蒼嵐的舉動表示不滿。

「父親,你想太多了,九殿下之所以遲遲沒有提親下聘,只是不想讓丫頭太早卷入到這些是非中去,我想,應該也快了,到時候父親別舍不得。」容昀雖然這么說,可他心中似乎也挺舍不得的。

「你的意思是我老糊塗了。」

「孩兒不敢。」

容昀無奈,著翻臉怎么比翻書還快。